清晨的光很轻盈,撒在一对璧人身上,他们周身晕开层层的晕圈,似画如梦。
Hans的车已经停在了庄园门口,他摸不清楚何安瑭哄好了江宁棣没,但大抵也是再想给他们留些时间,他也就等在外面。
见两人依偎着走出来,他抖了抖指尖的烟灰,猩红的颜色燃尽半支,他送到嘴边,呼出了烟缭绕,Hans远远望着,打了个哈欠。
和好了就行。
另一边。
江宁棣握着何安瑭的手,他轻轻地揉搓着,外面的气温比室内冷上几度,他暖着她的小手。
何安瑭敛眸,心情说不上的难受,昨夜哭红的眼睛发肿,清冷疏离感散了大半。
江宁棣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搂着她的肩,见她似乎眸里蓄着泪,先是哑笑,“怎么眼泪流不尽似的。”
这话有些欠揍,何安瑭仰眉瞪了他一眼,红红的鼻尖有些起皮,应是擦破的,白嫩的脸上朝霞跑了上去,殷红一片,一眼就足够惹人怜惜。
三年,何安瑭倒是越活越“少女”了。
江宁棣受不住爱人这样的眼光,他弱下气势,垂首低低哄道:“宝贝不哭,把眼泪留到下次再见,留作我们重逢的喜极而泣。”
狗男人,煽情的这么突然。
何安瑭死死地咬住唇,盯着江宁棣的这种脸,她真的很容易哭出来,于是她强忍着转过头,没让眼泪落下。
不该哭的,离别是下一次重逢的倒计时。
“小海棠,记住昨晚上你的承诺,你如果做不到,我就再绑你一次。”
何安瑭缓过那阵泣意,她侧回头,纤细的手指抚摸在江宁棣的脸上,她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凝目正声道:“不准再喝酒抽烟了,也不许熬夜又不吃饭,还有不准别的女人靠近你,我会叫讲师他们看住你的。”
何安瑭和单位打过包票,绝对不和江宁棣再有瓜葛,但是Pacey是她的前讲师,这联系也无可厚非,不算越界。
江宁棣帮她把头发理好,再吻了吻她的眉眼和额心,虔诚又克制,“你也记住我的话,一样的,照顾好自己,不要再爽约了昂。”
他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三十年的时间,对于人体而言很长,但是对于宇宙洪荒,就只是微不足道的转瞬而已。
——
华亭的最高楼——云滩大厦,今天有一对新人在这里举办人生中最神圣的仪式。
粉嫩的花朵摆在展示台,透明精致的花瓶,高低不一,交错辉映,很温柔又有生气。
珍珠和水晶交织人间的烟火,星星闪闪,唯有一轮明月悬在台上,照亮幸福之路,宁静而旖旎的情调,像是文艺电影里的照片。
很漂亮的婚礼现场,梦幻,惊艳,灵动。宾客入场,现场热闹起来。
——
化妆室内。
“新婚快乐。”何安瑭将手里的礼物放在早就堆满了盒子的桌上,笑如春风,嗓音也像是幽谷传来的祝愿。
她今天的打扮很简单,低调的雪纺衫裙及脚踝,搭配着一对圆润的白玉羊脂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