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瞳没有管眼前老头的身份是老几，抡起巴掌就是一轮狠抽。

在这里谁不是个精神病呢，这里有这里的规则，没有必要给他们讲外面的一套规则。

果然，当叶瞳狠狠收拾了一顿老头后，附近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些瘦弱胆小的人都不敢靠近。

【叮！检测到一个广告……】

【患者福音！瑞辉牌牛鞭补脑丸终于落地夏国啦！下补腰身上补脑，只需一个疗程就能还你一个精神正常，腰身挺拔的家人，特惠价一盒8888，欲购从速，量大价优，联系电话……】

在叶瞳嚣张地左右横扫的时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广告词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定睛一看，在右侧墙面贴着一张海报。

这不就是之前饭盒小广告的放大版吗？

“这广告是今天刚贴上去的。”老头程魏巍捂住右边的黑眼圈，一瘸一拐地走到叶瞳的身边。

“哦，怪不得昨天没见到了。”

叶瞳瞥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他小人之心，谁知道这老东西什么时候又犯病了，不防不行。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广告，只是之前他们好长时间没有给广告费，医院就撤了他们的广告呗。”

“额……这里都是精神病人，医院不都有药吗，谁会跟他们买啊，这不是摆明亏钱打广告吗？”

程魏巍不屑笑道：“哼，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见过这家医院的药能治好哪个重症楼的病人，这里的病人，只有死了才能出去，活着的想要出去，还不如做梦。”

“当然，这些广告的商家也不是好东西，他们卖的都是假药，是骗我们这些病患的钱。”

看着愤愤不平的程魏巍，叶瞳更加好奇了，“你又怎么知道？”

“我以前就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拿过这些药代的提成，现在我又是精神病人，你说我知不知道？”

“额？你是说你也买过这些药？”

“嗯，说起来都是一把泪啊。”

提起这件事，程魏巍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

医者不能自医。

程魏巍刚进精神病院的时候，眼看治疗了一段时间，病情不但没有控制好，反倒越来越严重，直至送进了重症楼。

这时候的他慌了，一度寄希望于以前他所鄙视的广告假药。

这些假药价值不菲，效果不能说没有，而是非常有效。

吃了几个疗程之后，人格平均一天一更换的周期，变成了现在的随时更替。

最让程魏巍恼怒的是，因为吃了几个疗程的高价药，他也就欠了假药公司一屁股债，连退休金的工资卡都扣在了医药代表那里。

听他说，想要还清药钱和利息，至少也要两百年……

也就是说，程魏巍即使医好了也废了，还不如赖在精神病院免费吃喝，至少不会在外面流落街头饿死。

“对了，就算你们有钱，你们又是怎么联系到医药代表的？”

叶瞳更加是好奇了。

据他的观察，在这里没有见过哪个精神病人有手机的。

“哼，只要你有钱，那还不简单，你跟你的主治医生说你想要买药就行了，他们一听有提成赚，肯定会帮你办的，而且只要你买药的那段时间，这些医生对你的态度都会非常好，就连一些小事情都不会跟你计较。”

“当然，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你的主治医生，你也可以不给钱他赚，找病友借电话来打就是了。”

“不过打电话是要话费的，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