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蹲下来，捂住耳朵。”

言旭欲言又止，被瞪了，立马照做。

“这是在干什么？”

“要开枪？枪里都没子弹。”

枪口正对着墙面，枪托抵住肩膀。

叮铃一声响。

似乎是子弹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言妤闭上眼睛，五感放到最大。

“她在干什么？”

“隔壁，隔壁是……”

砰。

枪响。

说话的那人张着嘴，眉心出现一个血洞，子弹持续向前，正中他前方的显示屏。

滋啦。

被击中的显示屏冒出火光，很快，整艘船的灯暗下来。

言妤扭了扭脖子，剧烈的疼痛告诉她肩膀脱臼了。

但她的呼吸还是很稳。

闭上眼睛，捕捉隔壁的细微声响。

“别呼吸！”

言妤说。

言旭懵了，急忙屏住呼吸。

隔壁的金发男人从开始的暴怒到最后的欣赏，即使是这样，他也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不能说话。

小姑娘听力很变态。

可以说不是人。

他尝试抬脚，呼吸乱了一瞬。

一颗子弹朝着他的脖子飞来。

躲不开。

死定了。

船身猛地震了一下，他往旁边一滚，那颗子弹穿透了船板。

这里是在底层，海水争先恐后往洞里涌。

F*ck！

金发男人骂了一句，另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脖子，应该是擦破了大动脉，血流如注。

言妤换了个姿势，对准门口，连续开了三枪，她袖子里还剩下两颗子弹。

一时间没了动作。

血从地下的门缝里流进来，散发出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言旭吓得肝胆俱裂，脸色苍白，嘴唇都在哆嗦。

“小，小小鱼，我喘不过气了。”

言妤抽空看他一眼，发现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在憋气。

“你不知道呼吸吗？”

言旭：“……”

呼吸也有错，不呼吸也有错。

他委屈。

但一看见门口流进来的血他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死人了。”

“对，死人了。”

言妤盯着门口，没有放松。

门外的人也在盘算试探，不确定她身上还有多少颗子弹。

就这么僵持了五六分钟，他们蠢蠢欲动。

言妤又开了一枪。

身后的人眼睁睁看着同伴倒下，像是被死神扼住了喉咙，连喘气这个本能反应都忘了。

没人敢说话，甚至开始后退。

甲板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追上来了！”

金发男人从隔壁爬出来，血流了一身，说不出话，嘴角冒着血泡。

刀疤脸很明显是这里面的二把手。

他就这么看着，没有动作。

“h，help……”

没人敢去救他，也没人敢动。

死神的枪口瞄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