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窗帘拉上。”
朝祁和朝安路说这句话的时候言妤在窗帘后骂人。
真的,骂的很脏,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000趁势挑拨离间:「看吧看吧,他的本性终于露出来了,宿主,你还是赶快离开他吧,免得被人当猴耍。」
言妤:“……”
十七八岁的年纪是真的有逆反心理。
000越是这样说,言妤就越是对朝祁好奇。
朝安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来这的目的是对叔公今天的大动作比较好奇,有好几家企业的股份都受到了波及。
但他没多问,转身就去拉窗帘。
言妤往后缩,尽量把脚藏进曳地的窗帘后面。
她扒窗户,在想要不要爬上去。
二楼,应该摔不死。
不不不,作为一个平地摔摔断脖子的女人,言妤觉得还是对自己有太大的信心了。
她感觉朝安路的靠近,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朝祁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响起:“算了,就这样吧。”
朝安路脚步一顿,挠挠头:“小叔公……”
朝祁头都没抬:“有事?”
“是林家那边,小叔公是打算对付林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话音落下,书房只能听到朝祁翻看文件的声音,他拿起钢笔,在签名处签名。
“是。”
和朝祁待在一个空间真的很能锻炼人的承受能力,朝安路对此深有体会。
他得到回答,心里的石头落下来,却在下一刻猛地提起。
因为他的小叔公问他:“你有什么看法?”
朝安路斟酌一下说辞道:“林家这些年因为继承人争夺逐渐式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朝家来说也算是很大一块蛋糕了。”
“您有这个想法的话,家里其他人都不会反对的。”
朝祁的动作一顿,钢笔在纸面停留过久,留下一团墨迹。
“还有其他事?”
朝安路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面前的人在朝家是绝对的君王般的存在,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这些话都能用在朝家人身上。
他很擅长去揣摩朝祁的心思,至少在其他人眼中,他是朝祁唯一能看得上的晚辈。
但他自己却知道,朝祁不是看得上他。
而是在用他堵住他那一脉的嘴,免得那些人絮絮叨叨说朝祁将他们踢出了权力中心。
所有的一切都导致,朝安路会费尽心思去揣摩朝祁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为他流露出来的某些情绪不吃不喝。
朝安路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摆脱他这个小叔公的控制,迟早会疯掉。
“其实还有一件事,希望小叔公能让我参与进来,前些天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和林家有关。”
“大房前些天生病住院之后,外界一直没有消息,而我的一个室友很有可能就是林深失散多年的儿子,算起来,他比林家大少爷大一岁,如果能认祖归宗,他才是真正的林家嫡长孙。”
言妤在帘子后面漫不经心听着,踹了踹深灰色窗帘,心里想着为什么事情还没说完。
朝祁的目光轻轻从言妤站的那一处掠过,手腕往下垂了垂,笔尖抵住纸面。
“李湾,你来带他。”
朝祁对面,默不作声站了许久的高大男人往前踏了一步,他颔首:“是。”
朝安路松了一口气:“小叔公,我没有其他事了,就不打扰您了。”
朝祁并没有应声,目光在文件上停留许久,其实一行字都没看进去。
李湾脚步一转,往外走:“朝少爷这边请。”
房门开合。
言妤等了会,拨开一角往外瞧,正好对上朝祁漆黑的眼瞳。
她揪着窗帘,吞咽唾液,眼神闪躲了一下。
“为什么躲他?”
朝祁放下钢笔,往后靠,目光重新回到桌面,但他心里没有表现的那么无所谓。
或许该找人查一查。
凭空出现,一切都像是按着他喜好来的,或许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
可是——谁知道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