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此时夏圣哲正手握狼毫,在一张硕大的宣纸上奋笔疾书着。
“夏伯伯。”走进书房,何方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终于闹腾够了?”夏圣哲头也不抬的说道。
“还没。”何方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就是再闹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知道就好。”夏圣哲笑了笑,挥手之间,一副波澜的壮阔的字画一气呵成。
陆书言凑过去看了一眼,不禁拍着手赞叹道:“夏伯伯这幅字写的真好。”
“结果一个字也认不出来。”何方紧接着小声嘀咕了一下。
“瞎说。”陆书言不满的反驳道:“我明明就认识的好不好,这两个字是……”
在陆书言开口的那一瞬间,何方便意识到不妙,连忙伸手便去捂住陆书言的嘴巴。
结果,他还是慢了一步,陆书言很骄傲的喊出了宣纸上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荡妇!”
刚刚把茶端过来的夏洛脚下一个趔趄。
“咔嚓!”价值连城的一套青瓷茶具,瞬间被摔得粉碎。
“那两个字念坦荡,我的姑奶奶!”何方手扶额头,实在没脸再看。
堂堂龙国首尊,一手气势雄浑的书法,难道写出的会是“荡妇”这两个粗俗至极的字吗?
这丫头,脑子怕不是还丢在瀛国的风俗街呢吧。
“哈哈哈……”夏圣哲大笑起来,胡子都跟着颤个不停。
笑着笑着,他那苍老的眼中,竟然隐隐约约的闪着一些泪花。
自从坐在龙国首尊这个位置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了。
“父亲……”夏洛也看到了夏圣哲的异样,也顾不得收拾脚下的茶杯碎渣了,连忙走了过来。
夏圣哲摆了摆手,平复了一下情绪,长呼一口气,笑道:“无妨,无妨,洛儿,你去把那套九彩琉璃盏取来,再把我那瓶‘醉风雪’拿过来,今天好好的喝一喝。”
“父亲,您说的,是那坛您已经珍藏了五十年的‘醉风雪’吗?”夏洛脸色吃惊,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遍。
这坛酒,是当年父亲亲手封在华垣府酒窖中的。
当时他曾说,这坛酒打开之日,只有他此生极乐之时。
此时虽然父亲是很开心,但极乐二字,却似乎并不太适宜。
“没错,就是它。”夏圣哲笑道。
“好,我这就去。”夏洛皱了皱眉头,虽然想不通,但父亲既然要他去拿,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对于父亲,他向来只有尊敬,从无半点怀疑。
就像他的大哥一样。
很快,夏洛小心翼翼的把那九彩琉璃盏和醉风雪拿了过来。
在进门的时候,他特意的慢了几步,做好可能再次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的心理准备,双手也下意识的把东西拿的更紧。
要是这些东西再摔碎了,只怕老爹得亲手把自己的脑袋扭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