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锦溪一听,立刻颔首,紧抿了唇。
她这辈子为了权家不仅不婚,连最爱的男人也狠心放弃了。
年已花甲,竟然被九十多岁的父亲说胳膊肘往外拐。
她怎么想都对不起自己这几十年的付出。
可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只能低头,因为她也想权烨燊能回来。
倒不是顺从老头的意,而是希望他能改变这个唯利是图,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权家。
“父亲,这些年,我究竟是怎样的,您最清楚不是吗?”
“如果您觉得让盛苡纯去照顾朗行是胳膊肘朝外拐,那我没话说。”
“但是有一点,我那还是那句话,盛苡纯是我带回来的,她的生死我来定。”
这还是权锦溪第一次这么跟老头说话,直接让他阴沉了脸。
“你说这话,是在暗示我干预了你的人生?”
“不敢。”
干预了又怎样呢?
权锦溪自认现在已经六十岁了,她可没指望自己活到老头这年纪。
一切都晚了,她能安安稳稳度过晚年,便算是幸事。
还能指望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头对自己产生愧疚吗?
听着权锦溪的话,老头冷嗤了一声,“谅你也不敢。”
“我可以允你暂时不动她,但不准她再靠近朗行!”
盛苡纯知道权锦溪一直在维护自己,可听到老头说不让她靠近权朗行,她就急了。
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刚刚离开的翠西又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先生,出事了。”
说完,便将手里的平板递到他面前。
老头戴上眼镜,大致的浏览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直接把平板砸到了墙上!
“好啊,真是好样的!”
老头嘴上这么说,可后槽牙都咬紧了,显然是被刚得到的消息气的不轻。
权锦溪眉头一皱,随即看向了盛苡纯,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猜到了什么。
这边,老头气的脸色发青,但转而又笑了。
“不愧是我权家的子孙,还是有点能耐的。”
说完,又看向翠西,“去通知赫琛,只要他搞定了这次的危机,我就分给他百分之五的股份。”
翠西颔首,“是!”
接着老头又道:“把这个女人也交给赫琛,让他看着办。”
一听这话,权锦溪和盛苡纯均是脸色一变。
“父亲,您刚刚答应了我的!”
老头睨了她一眼,“交给赫琛怎么了,又不是让他把人活埋了!你激动什么?”
事到如今,权锦溪也猜到老头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这是要让权赫琛和权烨燊好好争斗一番,最后获胜的那一个便可以继承整个权家。
可说起来,他还是更看好权烨燊,毕竟把他心爱的女人送到权赫琛手里,可以更加激发他的仇恨。
让他将实力发挥到极致!
权锦溪越想越觉得这个老头有病!
明明是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却还是那么爱搞事!
“父亲,我希望您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老头哼的一声,没再看女儿一眼。
下一刻,翠西便拉扯着盛苡纯的胳膊,将她往另一边走去。
盛苡纯回头看着权锦溪,并没有半点求救的意思,反而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个暴躁老太婆已经救过她一次了,甚至刚刚还在想办法帮自己。
眼下她不能再继续拖她后腿。
后面的路,她的得自己想办法了。
~
另一处的房间里,权赫琛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让医生处理伤口。
旁边,顾歆窈一脸疑惑,在她眼中权赫琛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他那么有权利,是谁竟然敢把他的头打破?
尽管有疑问,但她切不敢吭声。
毕竟她能住进这间古堡一样的房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能被赶走。
没一会,医生就给权赫琛清理完伤口包扎完毕。
正当医生要收拾医药箱离开时,竟然看见他手上的抓痕。
“先生,您的手需要处理一下吗?”
闻声,头上包裹着纱布的权赫琛睁开了眼睛,随即看向手背上清晰的抓痕。
盛苡纯还真是使足了劲,都把他的手抓出血了。
配上他过白的皮肤,看的人触目惊心。
不过他自己却勾起了唇,淡淡道:“小野猫抓了一下而已,无妨。”
听见这话,医生便点点头提着药箱离开了。
他刚走,顾歆窈便倒了杯权赫琛最爱喝的酒送过去。
蹲下身子靠在他的沙发边,轻声细语道:“赫琛,你的手究竟怎么弄的啊,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消消毒吧!”
尽管权赫琛说了,这是猫抓的,但顾歆窈可不会相信。
这抓痕可要比爪子宽多了,很明显就是人抓的,而且绝对是个女人。
之前,她不知道权赫琛究竟是什么身份,也就是最近一次他喝了酒才带她回了这里。
也就是那天,她才明白为什么权赫琛和权烨燊长的那么像了。
原来他们都是权家人!
想到权家所拥有的财富,她半点离开权赫琛的意思都没了。
即便他不会娶自己又怎样呢?
只要跟着他,就等于拥有了无数财富。
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权赫琛漫不经心的接过她递来的酒,嘴角微微勾着。
“怎么,吃醋了?”
说着,又一把捏住顾歆窈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只睡觉,不谈爱,你现在弄这处算什么?”
察觉到他不悦了,顾歆窈立马陪了笑脸。
“你说什么啊,我就是随便问问,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权赫琛一听大笑起来,“我权赫琛是缺朋友的人吗?”
“顾歆窈,你就是个暖床的,你只要摆好姿势就行了。”
指腹在她唇间揉捻,轻声道:“这张嘴在我这的用途可不是吃饭说话。”
顾歆窈一听脸色就白了几分,她不是小女孩了,她明白权赫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