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阵擂鼓大作,八万生力军加入战场。
宋军厮杀半晌,早已疲惫不堪。
忽然见数千援军伏在两侧甬道之上,心中稍安。
徐庆抓起堆在垛口上的积雪,吞入肚中。
全身百骸无不顺畅。
长槊竖在城楼柱子上不动,抽出腰刀,提圆盾领了数百亲军来回巡视。
突进城墙上的金兵越来越多,金汁早已不够用。
便熬了火油,连锅带油一并扔出城下。
只闻的焦臭味扑鼻,两军喊杀声淹没了城下撕心哀嚎。
登上城墙越来越多,岳元帅所在的封丘门擂起战鼓。
岳云和姚政的五千步卒,从两侧杀出。
击退金兵,趁间隙把别在腰上的干粮、水壶堆在城墙上。
剩余宋军连忙进食,一个夹着熟肉的大馒头,两三口吞进肚内。
很多宋军吃到第三个,才知道是什么熟肉。
岳云亲军递给徐庆一个小包袱。
“徐叔父,侄儿前来顶替来迟,切莫怪罪。”
徐庆甩了酸痛的肩膀,接过小包袱,和自己的数百亲军,走到甬道歇息片刻。
小包袱了和步卒吃食,没什么不同。
只是多了一个肥鸡腿和一锡壶酒。
徐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三两口便啃的干净。
见城墙上又涌上几股金兵,抓起馒头塞进嘴里。
提刀冲了上去。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天际,掩盖了痕迹。
金兀术在黄龙伞盖下,抬头遥望。
看着自家军马像潮水一般,涌上城墙。
而城墙却如同是嗜血巨兽,把登上城墙的步卒,吃的干干净净。
没有一点点的松懈。
身旁的完颜银速可说道:“开封城池高耸,而那岳蛮子又极擅用兵,怕一时难以攻破。”
金兀术忍着怒火,看着这位沙场老将。
“我何尝不知?用这十几万步卒性命,破此城有何可惜?”
“兵力不足,再使赵桓和秦桧多发签军罢了。”
在金兀术眼中,除了金人,其他民族的百姓,怎么有资格做他的臣民?
完颜银速可见金兀术脸上不悦,但是兵之大事,主帅有错不能听之任之。
“四狼主如今兵锋正盛,围困半年一载,也算是良策。”
金兀术头一抬,说道:“不劳蜀王费心,还是请老将军亲自督军攻城吧。”
蜀王是完颜银速可的爵位。
也是他为大金国南征北战,所获得的荣耀。
他见金兀术脸如寒霜,只得带着自己的数千亲军,东、北两侧督战。
只希望尽快攻破城池,减少伤亡。
金兀术看着完颜银速可催马疾驰而去,依旧是矫健有力。
他如何不知老将军所言非虚。
只是目前已拖不得。
完颜突合速跟随自己多年,大小战斗不计其数。
前几日殒命开封城上。
因此不记伤亡,也要破了此城。
让“靖康之难”的那一幕,再重新上演。
金兀术思索片刻,手中马鞭挥舞。
亲军连忙传令。
数百大鼓一起擂的震天响。
封丘城门上岳相公见形势严峻,便传令西、南四门各出一师两千五百人马。
听从东、北四门主将节制。
有几次想把“没良心炮”抬上来,虽然能击退这些攻城金军步卒。
但是金军主力便会有准备,就是杀退金兵,又要进兵河北。
和金兵做一城一地的争夺。
思考再三,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他让背嵬军主将傅选守备封丘门。
自己带着千余亲军,巡视其他三门。
还在城墙上苦战中的岳家军士卒,见主帅亲提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