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了吗?”顾积阑冷冷的开口。
圆圆跪在地上低头回道:“奴知错。”
“自己回去领罚。”
圆圆诺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此刻榻上的程染还能闻出来隐隐的酒气,不过这到不是什么酒臭气,温玉楼的玉露自是有一股淡淡的梨子清甜味,少年的呼吸都带着甜甜的梨子味,初闻便只觉得香甜,可是在这香甜的背后却是一股霸道的酒气。
冲的顾积阑晃了神。
他手里还握着那黑金鞭,可这酒气太甜,手中的黑金鞭便握不住了。
程染睡着了也不老实,眉头皱起,沾染些烟火气,她动了动,那天青色的长衫领口略略松了些,露出了指腹大小的一点粉色。
鞭痕褪了结痂留下来的疤痕。
顾积阑目光落在那粉色的疤痕上,画舫摇曳,倒是瞧不太分明,只不过他一身皮肉太过雪白,那浅色的疤痕便显眼了,似是沾了春日的桃花花瓣。
那花瓣单单露出了一点,可单是这一点便引出了无限的遐想,即便看不到,顾积阑也清楚的知晓那疤痕的位置,贯穿的地方,可也正是因为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顾积阑才沉了眼眸。
黑金鞭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
在这旖旎的秦淮河畔,依稀还能听到那软糯的琵琶小调,灯光映在一池胭脂水色上,画舫的水声在此刻也突兀有了别的意味。
顾积阑的心头转过无数的念头,那些念头在他的心头翻滚,如同这长明不灭的灯火一般,燃烧了个尽。
他伸出手来缓缓靠近那雪白皮肉上的疤痕,离得近了,少年带着甜腻的梨子味气息轻抚过手指,顾积阑手一颤,那过于妖异的面容上染上了一丝绮丽,映的他眼下的朱砂痣好似更深了些。
手指落在程染天青色的外衫上,顾积阑轻提,将那沾染了春日的桃花花瓣掩盖住了。
程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劲很好,只是有一点,大概是喝断片的通病,有些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圆圆端来了面盆,将帕子浸湿了,温热的覆上程染的手。
“昨日我是怎么回来的?”她记得她在偷听别人搅基的遇上了那个二王爷,然后呢?想不起来了。
“是大人将公子接回来的。”圆圆仔仔细细的擦着程染的手,只是她的脊背要比平时挺的直些,这样看来未免有些怪异。
神经病接她回来的?她居然还能完好无损,挺意外的。
“没有什么旁的事情吧。”程染将手伸了回来,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
圆圆将手帕再次放进面盆,说道:“旁的没什么了,不过是公子醉狠了,打了二王爷一巴掌。”
“那就好......”程染猛的反应过来,她打了谁??!
“你说我打了二王爷......?”程染几乎是用气音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