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实在是太过了,小姐姐笑着脸瞬间挂不住。
那男人还在说着:“你跟他说这些,他懂吗?”
程染的来历几乎可以算是公开的秘密了,程厌非把他当做一个挡煞的棋子,说好听点是义子,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替死鬼,看不起程染的人太多了。
越是到了他们这种层次,骨子里对于普通人的轻蔑是无法伪装的。
程染没有做声,只不过灯光下的眼神阴郁了几分,她侧身对着一侧的小哥哥礼貌的开口:
“麻烦帮我拿一杯薄荷酒,谢谢。”
接过来酒,程染没有丝毫犹豫的泼到了那男人的脸上。
当着我的面,嘴臭小姐姐,不可以。
场面倒是没有控制不住,其他人都是看戏的神色。
只是那男人白色的衬衫湿了个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之前掩盖的小肚腩。
程染轻笑了一下,将杯子缓缓放到桌子上,学着对方刚才的语气开口:
“有空也锻炼锻炼,就你这个样子,谁给你的勇气嘴臭小姐姐的?”
那男人恼羞成怒,挥着拳头就要对程染动手。
程染抬腿就是标准的一脚,因为她身量太小,力气不足,若是以前这一脚怎么也能将人踹趴下,现在不过是让对方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程染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将桌子上的红酒猛的摔破,猩红的酒水瞬间流了一地,红葡萄的过分香醇的酒气挥发了起来,人群忽的躁动起来。
程染拿着那半截红酒瓶子,走了过去,将那锋利的玻璃瓶碎片抵在男人的下巴上。
然后笑着舔了舔上唇,将溅上来的一滴红酒卷进了唇齿之间,神色在光影之间显露出了几分阴郁,可是又因着一双盈彻黑沉的眼眸,好似蛊惑的罂粟,令人心惊胆战又升起一丝难以的震颤。
“说实话,我很讨厌这种恼羞成怒的戏码。”
“做人嘛,还是要讲道理的,你要是不讲道理,那我也没办法。”
锋利的玻璃片又深了几分,好似下一刻那深深抵着的地方就要渗出血来。
还没等男人开口,程染的手便被握住拉开了。
秦沛将程染扯了出来,又将程染紧握手中的碎瓶子夺了出来,他干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是斯斯文文的带着温润的书卷气。
程染想了想,便任由秦沛将东西拿走了,她低眉顺眼,瞧着乖巧极了,丝毫没有刚才的狠戾。
程染心想,她这番表现妥妥的偏爱,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对秦沛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