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衡突兀的开口,打断了程染跟常喜元的较量。
听到跟贵妃请安,程染心里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等待的机会就已经到了。
程染忽的后退一步,对着谢毓衡直直的跪了下去,低着头开口:
“回禀五皇子,小的突然肚子疼,怕是会污了贵妃娘娘的宝地,不如让常公公随您去吧。”
谢毓衡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程染会就这么拒绝他,他到底是年岁还小,往日那些委屈他还能藏住,只不过他觉得程染应该是跟他一心的,因此被程染这般拒绝了,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又看着程染跪在地上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便越发的有些气愤来,还有些失落,但是他的身份告诫了自己,对方只不过是个奴才,还不配让自己动怒,因此谢毓衡便面无表情的从程染身旁离开,连话也未留。
程染自是不知道谢毓衡的心思,她现在忙着去做别的事情。
于是,景逸轩的宫女春桃就发现,这程然上厕所的时间也太久了吧,这是拉了多久啊?
两个时辰之后,谢毓衡白着一张嫩生生的脸,疲惫至极的回到了景逸轩,众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谢毓衡从贵妃娘娘那里回来,都是这么一副苍白至极的样子,他们不敢言,也不敢看。
只不过,常公公貌似没有跟着一同回来。
过了片刻,贵妃娘娘那里便传来消息。
常喜元偷了贵妃娘娘的重要之物,贵妃娘娘一气之下将常喜元打入了宗人府,生死不知。
景逸轩一脸茫然,这常喜元的干爹可是贵妃娘娘的掌事太监,之前常喜元逼死好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到贵妃娘娘那里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罚了一个月的俸禄,这常喜元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贵妃娘娘发这么大的火,连他干爹的脸面都不给了,直接扔进了宗人府?
谢毓衡惨白着一张脸坐在书案前,怔怔的出神,对于外面太监和宫女议论的事情没有什么反应,日落西山,春桃悄悄的点燃了烛火,谢毓衡瞧着这一侧烛火蓦然亮起的橘光来,缓缓抬起头来,望向窗扇上被打乱的光影,缓缓开口:
“程然呢?”
春桃退到一旁,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
“程公公下午的时候便觉得身体不适,现在大概......大概还在茅厕......\
谢毓衡没有开口,他现在浑身疲惫的很,那些松软无力又让人觉得挨不过去的痛苦缠绕着他,往日他这般总是要昏昏沉沉的睡上一遭的,只不过今日发生了点事情,让他没了休息的心思。
他犹记得,当他痛苦呜咽的时候,窗外蓦然传出的声响,然后,便是常喜元被贵妃带走的消息。
那时的谢毓衡突兀的想起来,程然曾那般淡淡的对他说着,他也不喜欢常喜元。
“让程然回去休息,今儿不用他来伺候了。”
谢毓衡对春桃说完之后,便起身去休息了。
程染看着面前害怕到不住颤抖的薛林,端了杯热茶放到他手里,认真的说道:
“今天你什么都没做,记住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