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谢毓衡如何跟贵妃提的,也大概是贵妃把委派新的管事太监的事给忘记了,又或者是五皇子实在是个不受宠的小透明,总之,一连几个月,景逸轩内都没有出现新的管事太监,而原本被常喜元带头排挤的程染,一跃成为谢毓衡的心腹太监,地位堪比坐火箭,噌的窜了上去。
“程公公,这是殿下赏的糕点,特意给您留的。”
往常见着程染就趾高气扬的小太监,此刻也已经主动来跟程染交好了,虽然谢毓衡不受宠,甚至是受欺负,可无论再不受宠他也是皇子,他一个不高兴,自己院里的小太监还是能处置的,所以,程染这个谢毓衡的新宠就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程染摆了摆手,自己留着吃吧,谁知道这糕点转了几手了。
春桃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喊着程染的名字,说话也不客气。
“程然,殿下的宣纸用完了,你去内务府取些来,记得要那丈二宣。”春桃嘴里吃着蜜饯,吐了个核。
程染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忽的被春桃拉住了衣袖,只见春桃把手里的一把蜜饯塞到了她手里。
“呐,姐姐给你留的。”
程染笑着收了起来,正说了一个谢字,忽的想起来春桃不喜欢瞧她笑,程染便点了点头,然后塞了一个进嘴里。
等程染离开,那端着糕点的小太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染的背影的,不解的问着春桃:
“怎么他吃你手里的,我盘子里的瞧都不瞧?”
春桃翻了个白眼,小手帕一甩,不耐烦的说道:
“瞧着你长的丑,要是我,我也吃不下。”
那小太监一脸莫名其妙的,寻思自己是没有程然长的好看,但也不至于丑吧?真的很丑吗?
因着程染的品阶太低,谢毓衡又是在宫里出了名的不受宠,因此她去取那宣纸特意选了一个没什么人的时候去,免得到时候又遇到那势利眼的太监,免不了一顿扯皮加羞辱。
“哪个宫的?”管事的太监斜着瞧了一眼程染,看着是个生面孔,这架子就摆了起来。
程染微微弯着腰,讨好的笑着回答:
“奴才景逸轩的,来为五皇子殿下取些宣纸。”
一听到是景逸轩的,管事太监倒是多瞧了两眼程染,又想到那在宫里横的不行的常喜元,突然被贵妃娘娘给扔宗人府里,现在怕是早就没了命了,眼看着常喜元没了之后,贵妃娘娘竟也没有让内务府再指派新的管事太监,就说明了贵妃娘娘对景逸轩的态度了。
因此这太监嘴里哼了一声,伸手朝着程染的身后指了指,说道:
“在哪呢,自己去拿。”
程染转身走了过去,这宣纸拿在手里瞧着不是谢毓衡平日用的那种。
“公公,五皇子殿下用惯了丈二宣,您看您还是给拿些丈二宣吧。”
那太监冷哼一声:“不巧了,这几日丈二宣还没有从宫外运进来,一时紧缺了,这皇上,各宫娘娘,还有太子殿下都用着这丈二宣,实在是不凑手。”
程染面上笑眯眯,心里觉得这老狗还真会糊弄人,不过是写字用的宣纸,这玩意儿还能紧缺了?要是这东西都能紧缺了,那整个内务府未免也太无能了,而且,皇上才瞧不上这纸呢,不就是瞧着她好欺负些,故意为难。
不过为了这么点事,程染还不至于生气,她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便勉强接受这次一等的纸,寻思谢毓衡实在用不惯,她再来跟这个老狗磨。
程染拿了纸还没等离开,这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因着程染是背对着门的,所以第一时间她并不知道是谁,不过原本站在她面前的管事太监忽的一把将程染推到一旁,扬起一张风干老菊花脸笑呵呵的请安:
“小的给年公公请安了,您老怎么亲自来了?真是折煞小的了。”
这副舔狗的嘴脸变化之快,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程染看着面前的舔狗,就知道这位公公是个非常吊的人物,是目前她惹不起的存在,因此程染便老老实实缩一边。
那位年公公笑了笑,客客气气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