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攥紧了手心,护甲都摘了下来,指甲戳进肉里反倒是没有往日那般的痛了。
贵妃罚程染在寝宫内跪了一夜,那一夜,躺着人无眠。
程染趴地上倒是睡的香,这般热的天,倒也不怕着凉。
年公公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着程染的态度不说亲近,但也算不上敌对,两个人这般互不干涉的过着,好似他已经认命了一样,只想安度晚年。
程染永和宫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人,旁的太监宫女总是来巴结程染,不过,不知道程染是因着舌头伤着了的那段时间不怎么说话留下的后遗症,还是这人本就冷,总之瞧着便让人生怯。
春去秋来,四年的时间过去,这宫里倒是谈论了一件新鲜事,说是贵妃娘娘,失宠了。
陛下已经接连月余未踏进永和宫了,往日陛下再忙,半月里也总要来永和宫两三次,即便是不做些事情,也要陪着贵妃吃顿饭,可是这已经一个月以来,陛下从未踏足永和宫了。
明明前些时日,贵妃娘娘的三十生辰礼,皇上还好好的大办了一次,没成想,转头就厌弃了贵妃。
这日贵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一向欺软怕硬的颜妃又开始明晃晃的拿贵妃来说事。
“娘娘,臣妾听闻,那苏州巡抚之女苏芷,被皇上封苏嫔,说起来,上次这般越级晋封还是贵妃娘娘当年的时候,如今一晃竟也十五年过去了。
程染在颜妃话刚刚落下,眼疾手快的给贵妃端了杯茶,没有旁的原因,就是让贵妃在怼人之前先润润嗓子,要不然发挥不好。
说了这颜妃这个封号也挺好玩的,她生的只是小家碧玉,远远担不起这个颜字,不过因着父亲是户部尚书,祖父又做过陛下的太傅,才得了妃位,当年颜妃获得封号的时候,贵妃笑吟吟的指了这个颜字给她做封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在讽刺对方。
因此,颜妃一直跟贵妃不对付,但又打不过贵妃,只能一直憋屈着。
贵妃新得的护甲在白玉茶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连眼都未抬,便淡淡的说着:
“妹妹这般喜,作为姐姐的却是不懂了,陛下好似已经一年有余未入妹妹的寝宫了吧。”
“都说遇见陛下便是惠泽,看来妹妹是久旱到心智糊涂了。”
言外之意,你缺男人都旱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老娘的事?
这般粗俗的话,简单直白把颜妃怼的面红耳赤,一副要跟贵妃拼了的架势,而贵妃放了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的张牙舞爪。
程染目前是永和宫除了年公公官最大的太监,因此这些人事调动都是她在处理,贵妃入宫那年便伺候的宫女,有不少已经到了出宫的年龄,这几日她在忙着人事调动,因此对于自己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小宫女,倒是没有太惊讶。
那小宫女生的俏,只是年岁太小,望着程染轻轻的打颤:
“奴婢是来伺候程公公的。”
“奴婢......名唤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