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危此话说的时候却是看向谢毓衡的,他说的有理有据,好似是真的为了增加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才把程染带上的,如此一来,好似程染拒绝便显的有些不太识大体了。
于是,程染连忙跪了下来,她的眼眸依旧是低垂的,虽是垂暮,回答的也是一板一眼,没有丝毫的迟疑:
“奴才愿为殿下分忧。”
谢毓衡静静的看着程染,因着方才程染低头垂目,以至于他并没有很清楚的瞧见对方的神色,也只是在慕淮危所说之时望见了那一丝极快闪过的喜色而已。
有些话,怎么说,说出来是何种意思,不同的情况下起到的效果是截然相反的。
若是程染当真是为了自己所去洛阳,也不会从始至终都没有望过自己一眼。
谢毓衡忽的念起来自己曾在贵妃教导之后出来之时,偶然碰到过一次程染,那时的程染已经深受贵妃宠爱,在永和宫里是人人争相奉承的主,谢毓衡便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程染眉眼疏离的在一众人的问号之中淡淡而行,他当时没想到会遇到程染,所以便愣了愣。
直到程染忽的抬眼看过来,于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的面前行了个礼,他才恍然回神。
那件事情着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说起来也是枯燥无味,但人总是会将这般无所谓的事情念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要把这件事情给强硬的塞上些理由,好让自己有个可以念想的由头来。
那时的程染望向了他,此时却是没有。
他是自己想去洛阳,他是为了自己的而去的。
谢毓衡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说事情既定,自己有些困乏了。
程染送着慕淮危出了御书房,原本只是想要将人送下台阶便行了,不料她刚刚想要转身,便被慕淮危叫住了。
“程公公,此番前去洛阳实乃秘密之行,我有些事情想要与程公公商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