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先怀柔政策劝导几句，若是郭太后还不领情那再使硬的，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来。

“啪！”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哀家面前开口！”

郭太后这一巴掌中气十足，实在不像是挨饿了一整日的人，她知道程染是谢毓衡最为亲近的近臣，如此拿程染立威也算是对谢毓衡的不妥协。

程染被这一巴掌打个正着，她低估了一个处于半发癫状态的老娘们一旦撒起泼来有多么的跋扈，细白的皮肉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指痕清晰明了横在面颊上，因着这巴掌太快倒是还未察觉到痛意，只是觉得热热麻麻的，随后疼痛感才席卷而来。

“程哥！”薛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搞懵了，反应过来急忙看向程染。

程染抬了抬手，轻笑着说道：

“这是太后娘娘赏给我的，无须大惊小怪，你且退下，陛下的旨意还没有传达，不能误了圣旨。”

说完程染摆了摆手，示意薛林不要轻举妄动。

薛林被气的瞪大了眼睛，想着程染往日受罚也受过贵妃娘娘一人的罚，而且贵妃娘娘是恩威并施，受了罚便升官，如此也算不亏，可这太后不由分说的这一巴掌，着实让人气愤。

待薛林带着宫女退了出去，太后轻蔑的看了一眼程染说道：

“谢毓衡又让你来说些什么？你回去告诉他，哀家全当没有生过他，若是执意将川儿送往皇陵，哀家便一头撞死在他的金銮殿上，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谢毓衡是个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昏君！”

太后气焰嚣张，她已经想明白了，谢毓衡是由那贱人养大的，她每每想起便恶心的无以复加，这么一个儿子她便是不认又如何，她到底是太后，除非谢毓衡愿意背上一个弑母的罪名。

若是谢毓衡由旁人养大，她或许会尝试跟谢毓衡修好母子关系，可是他偏偏是由那贱人养大的！她的儿子处处都有着那贱人的影子，每每思极她就恨不能手刃了对方！

程染走前一步，她这副身子身量高，虽然算不得多么健壮，但估计也有一米八多，因此她对郭太后一直是一种半弯腰的姿态，此时程染忽的走近直起身子来，冷然的面容被那指痕打乱的七零八落，红痕之下倒是显露出几分怯怯的脆弱感来。

太后望着这副皮肉，冷笑一声，怪不得那贱人宠幸这么一个肮脏的太监。

只不过太后这声冷笑还没有结束，便只觉得自己头上一沉，整个人瞬间头晕目眩。

程染按着郭太后的头，重重的，沉沉的撞上了一旁的门框，皮肉和檀木碰撞因着门窗也发出了震颤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