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日薄，冷淡之意丝毫没有因为这番轰烈的场面而寡淡半分，莫莫被对方按在地上，而那人手中的枪也顺势拔出，在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对着莫莫的额头扣动扳机。

落叶乏乏晃动了几下，蓦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扣下扳机的枪在怔忪之时归于寂静，那一瞬间中，死死压着莫莫的男人，甚至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尘土略过面容时的微微骚动。

然后手中的枪子弹已然上膛，就这么在自己的视线中缓缓的抬了起来，然后落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一瞬间遍体生寒大概就是此时的感觉了。

程染一脸淡漠的将对方的手缓缓从按住莫莫的脖子上移开了，那是一双青白泛灰的手，纤细的手指透着一种苍凉感。

霎时风动叶落，枪响弹鸣，血腥和腐臭再次席卷而来，程染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按上对方的脖颈，冷冰冰的手指刺的人大脑皮层忍不住的战栗，这一瞬间的变化，原本按着莫莫的人此刻被程染钳制住，那双微微泛着琥珀色的瞳孔清晰的映着茫然和惊慌。

程染微微用了点力气，指甲刺进了对方的脖颈最为柔弱的皮肤之中，微微渗出点血色来，将那么一双灰白泛青的手指染上了朱砂一般刺目的色彩。

而那人还在茫然怔忪之时，小麦色的面容逐渐开始泛青，脉络缓缓生长，在程染的注视下阳光少年忽的开始变成了青面獠牙的丧尸。

“哥哥！抑制剂！抑制剂！”

还被莫莫束缚住的弟弟惊慌失措。不管不顾的大喊着。

“哥！！！抑制剂啊！快用抑制剂！”

原本朝气蓬勃，眉宇带着桀骜的面容一下子变成了这般死气沉沉，不人不鬼的丧尸，连带着琥珀色的眼眸都泛出了些赤色的红润来，在这种情况下来，身后的弟弟无助的嘶吼便显的尤为可悲了。

逐渐的，哥哥逐渐的开始减少挣扎 ，赤色占据了瞳孔，浑噩之中抬头看向程染，低低的发出一声嗬嗬来。

像是臣服。

程染不紧不慢的将手松开，她看着指尖少年的血色，低垂下了眉眼，然后带着莫莫离去。

而摆脱了莫莫束缚的弟弟，不管不顾的跑过去，人影晃动之时，依稀的看见，哥哥低头咬在弟弟的肩膀上，两个人做了最后一次告别。

程染忽的伸手摸了摸莫莫的头。

莫莫低低的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