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只当是钟已然是在安慰自己，她已经决定要找到徐志年来强行破开这个魇了，这个魇可以控制时间流速这一点超出了她的想象，她怕这种无法预知的危险会越来越多。

程染将商无叫进来，准备商量商量怎么破开这个魇。

而当钟已然看到变成大黄狗的钟已然时，傻了片刻，出于教养她忍住了笑。

而商无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安慰钟已然，毕竟刚才的一幕无论是谁都没办法不介怀，虽然钟师弟其实是个男人，但这种事情放在男人身上好像更恶心了。

商无一旦联想到自己要是被一个秃顶的老男人给什么，简直年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商无同情的看着钟已然。

钟已然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想说他真的没有被怎么样。

程染说了时间流速的事情之后，为了预防再次发生这种不可控的危险，决定强行破除魇。

钟已然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在朦胧的月色的望着程染，有些怯弱的开口：

“程然师兄，我想知道真相。”

程染看着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女生模样的钟已然，陈惜月的美是一种近乎苍白的脆弱感，因此当钟已然用这么一张脸看着程染的时候，就......杀伤力很大。

程染顿了顿：“你的理由。”

钟已然忽的转头看向桌子的一角，那是一个扔废品站都不要的桌子，上面放了几本书还有一个笔记本。

“程然师兄，那本笔记是活的。”

商无的尾巴忽的耷拉下去，钟师弟，请不要说这么令人害怕的话。

钟已然将那本笔记拿起来，放到程染的手中。

“程然师兄，在我跟你分开的第二天，也就是真正的周二，陈惜月的遭遇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改变而产生变化，日记凭空多了一段，在这一段中记载了陈惜月被那些小混混给.....,第二天，陈有海就以这件事情向那些小混混的父母索要钱财。”

程染翻开了笔记。

九月十四日，周二，阴。

那个男人去要钱了，他笑着对我说，说我现在已经学会挣钱了，恶心。

他摸着我的肩膀，恶心。

钟已然到底是被陈惜月给影响了，因此回忆的时候面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痛苦的神色。

程染念了一遍静心咒，才将钟已然给安抚住。

“师兄你说的没错，陈有海确实是陈惜月的继父，陈惜月被几个小混混给......的事情在附近已经传开了，人人都说陈有海靠卖闺女换钱，然后陈有海就真的带人来了，他说反正不是他的女儿，还有他也参与其中。”

说到这里钟已然忽的顿了顿，半晌泄了一口气继续说：

“多亏了师兄给我的天蓬尺，那些人到底是鬼气所化，无法近我的身，可是即便我没有遭遇那些事情，这本日记却把当年真实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我不曾遭遇这些事情，但陈惜月是真的遭受了。”

程染翻到最后一页，在晦暗的月色下，空荡荡的笔记本上开始缓缓显露出字迹。

九月二十四日，周五，阴。

我想杀了他们，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可是我没有力气，我杀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