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打量了一眼,笑眯眯的收回了视线。
钟已然看着这雾气,只觉得让自己有些不舒服,于是走到程染的耳旁咬耳朵说:
“程然师兄,我有些心慌。程染刚想发挥温柔师兄的人设去安慰钟已然,冷不丁的看到冥王大人那双沉沉的眼眸正在看着自己。
程染默默直起了腰:
“钟师弟,我也慌。”
钟师弟:“啊?”
程染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语言,照旧挂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笑意来。
“我是说,钟师弟,不用慌。”
这跟他们以往遇到的墓都不太一样,这么明目张胆大大咧咧的挑衅还是第一次见。
走进去这个洞,程染看到洞壁上的青苔生长的异常茂盛,郁郁葱葱的如同水藻一般,在这种幽暗又诡异的情况下,程染莫名的感到些类似幽暗恐惧症的那般的沉闷感。
沿着狭窄的洞走了片刻,钟已然忽的被扯了一下,他浑身立刻僵硬了起来,手心里捏着汗朝身旁看去,只见模糊之中一截枯枝扯住了他的裤脚。
钟已然稍稍放下了心,伸手将枯枝拿开,入手是微微粘稠的触感,然后钟已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圆圈。
是一枚戒指。
钟已然颤颤巍巍的默念了一遍静心咒,然后默默的将戒指又套了回去。
“莫怪莫怪,我不是故意的。”
没走两步,尸骨已然开始明晃晃的横陈在狭窄的洞中,与其说是尸骨不如说是一滩肉泥,肉泥散发着新鲜的血液气味,细细嗅着却又能从其中察觉到了一丝类似鱼腥的气味。
程染走近了看清楚了那滩肉泥,若是忽略略显血腥的画面,这滩肉泥像极了路边的摊煎饼,圆润又诱人。
然后程染在这滩肉泥上看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面容,那张脸被压成了人皮面具一样摊在地上。
是负责人曾给他们看到的死去工人的脸。
韩明决看了一眼语气冷冷清清的开口:
“被吸干了血肉,只留了一张皮。”
明珠神色微微有些不屑:
“这就如同古时候的猎人一样,在将猎物剥皮拆骨,吃血和肉之后,再将皮囊保存起来。”
韩明决抬腿从这张人皮上绕了过去,继续走着,程染在绕过去的时候仔细瞧了一眼,发现地上的那张皮有些新鲜过头了。
隐隐传来潮汐的流水声,这附近大概是有个地下河,初入洞口是那茂盛的青苔想必定是时时受到地下河水的滋润才能保持如此新鲜的模样。
潮汐水流声越发的空洞高深,狭窄的洞口传来明灭不断的光亮。
当脚下踏上粘稠的湿地的时候,洞口豁然开朗,巨大的帷幕流动着昏暗的河水映入眼中。
程染抬起手电,照了照这个空洞的地方,这束灯光如同天光一般骤然亮起,落在一张人脸上。
之前程染觉得就差在洞门口摆上两个迎宾小姐说欢迎光临了,没成想,这地下河前真的摆上了。
一座石像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姿态微微前倾,做出一种探望,盼望的姿态和神色来。
徐志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石像,喃喃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