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已然被孟婆抓在手中,他脆弱渺小的如同路边纤细的白蕊,让人产生一种下一刻就会被孟婆拦腰捏断的错觉。
孟婆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幽冥路,忘川河,来者皆是缘分。”
手中端着一杯大概是孟婆汤的东西,想要硬生生的塞进钟已然的嘴中。
就在他们不知道是钟已然先被拦腰捏断,还是孟婆汤先入口的时候,只见钟已然细碎的短发骤然生长,如丹青挥就一般,墨色晕染成连绵不断的长发。
而他苍白的面容上细细密密的浮现银白的鳞片。
神锋剑轰然长鸣。
喘息不到的时间,那个只修成肉身的孟婆在剑光中分崩离析。
商无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下意识的忍不住开口:“卧槽!”
钟已然听到声音侧过脸,他手中提的神锋剑犹自沾着血迹,那血迹沿着刀刃粘稠的滴落在雾气中。
锈迹斑斑的神锋剑已然脱变,黑红的血色遮挡不住这剑光,而当钟已然转过身来时,苍白的瞳孔占据了他的全部瞳仁,银白的鳞片在黑色雾气中若隐若现。
韩明决手中持着赤色白骨伞,缓步而行。
只不过他并没有走几步,如此震撼的会面以一种荒诞的结局而仓促的结束了。
钟已然转过身来看到程染的时候,那没有任何神色的白色眼眸忽的动了动,手中的神锋剑“哐”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就在韩明决走过来的时候,钟已然忽的跑了过来,在与韩明决擦肩而过的时候,泼墨般的长发消失不见,银白的鳞片褪去,他又变成了那个怯弱,安静的钟已然。
然后钟已然支撑不住扑倒程染的身上,只来得及说一声程然,连师兄二字都未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走在半道上的韩明决顿住了。
尴尬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徐志年和商无,还有刘盛新极为默契的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程染抱着软绵绵的钟已然,只觉得自己也要晕了。
要死了,要死了。
钟师弟你特么可把我害苦了,明明是你们两个定情的环节,你特么朝我扑过来算怎么回事??
你早不扑晚不扑,偏偏冥王大人装逼的时候扑过来?
特么拆台都没有这么尴尬的?
程染现在觉得冥王大人不仅绿了,还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