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谏平日看书写字,手容易冻僵,程染便让俞二婶给做了好几个暖袋子,轮番着给季云谏换热水。
旁人或许会以为季云谏受不了被一个女人这么照顾,容易被人说是吃软饭的,但季云谏丝毫不在意,程染对他的好他照单全收。
而程染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舔狗就是要不计后果,不计过程,一心一意的对着这个人好。
这日,外头雪大,纷扬如絮,落了人满头白,炉子上烧了水,程染烧了几个柿子,准备一会儿吃热乎的。
季云谏练完字,笔下的染字落完,手指微顿,他忽的侧目问程染:
“你是多大年岁?”
程染想了想,头也没回的说:
“十七。”
季云谏微微点头,然后笔下的字未停,等他写完之后又问起来程染是不是要给她娘上坟,年末了要去拜一拜。
程染嗯了一声。
两个人,一个在练着字,一个在烤柿子,再无言语。
下午程染挎着俞二婶给准备的祭品,便准备上山去拜一拜,只不过季云谏倒是比她准备的还要齐全。
季云谏接过来程染手里的东西,笑着让程染跟上,他解释说:
“你照顾我许久,你我彼此情分已然分明,你母亲去的早,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如今便是我跟你一起去了。”
程染听着季云谏这话说的好似有些过分亲密了,但季云谏这个人便是这个样,说些平常的话听起来都温柔的像是情话,总归这是他一贯的说话风格,程染便点了点头。
俞二婶看着两个人遥遥的身影,默了半晌,这才跟身边人说:
“这两个,倒真的像是个两口子。”
其他人纷纷肯定:
“季同志是个好的,对染染也好,这么些日子咱们都看在眼里,前几日季同志还问我,咱们这里娶媳妇儿要准备什么呢,这没准年后就能把事给办了。”
季云谏这个人好似除了他醒目的容貌之外,便没有其他的棱角了,他这个人温和到仿佛旁的喧嚣吵闹在他这里,便忽的沉静下来,他的性子并不是如何的具有侵略性,总是轻描淡写的浸濡着,就连程染也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有季云谏的一切,甚至半晌看不到季云谏,心里便总是觉得少些什么。
程染对着娘的墓碑,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主要是为了汇报自己这一年的情况,虽然她不是原身程染,但总归是真真切切的过了这一遭。
临走的时候,程染看到季云谏在烧纸的时候连同一张红纸也烧了进去。
季云谏将那张他手写的婚书烧了进去,一式两份,上禀父母。
烧完之后,季云谏摸了摸程染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