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因为小妾生了儿子而偷偷以泪掩面,原身程染知道了就杀了那个出生不到三日的弟弟。
因为他让母亲不高兴了。
杀了他,母亲就高兴了。
但是母亲没有高兴,反而责怪她,恐惧她。
原身不明白,但是她觉得母亲这样的态度让自己也不高兴了。
之后她弑父杀母,屠尽自己满门。
也就是说她没有任何的道德感和规则约束,简而言之就是个幼年疯批。
我对你的好你要全盘接受,不接受就要死。
很窒息。
程染做的这两件小事除了小丫便只有钟离明知道了。
那鹅被扯断了头,砸烂了嘴,喂了狗,当时他正在给三婶的儿媳妇把脉。
钟离明瞧着十七八的模样,一开始程染还以为对方也应该是个六七十的老头子了,但是很诧异的是,此时的钟离明十七岁,真真正正的十七岁少年。
而且他没有真气,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他这种人,往日程染抬抬手指就死了。
而他的侍从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是笑嘻嘻的,很是讨喜,实际已经一百多岁了。
他有个很甜的名字,叫小怪。
小怪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人手段颇为狠辣,作为佛子的贴身大保镖,同时又是一个一百多岁实力深不可测的高人,他很快就顺着气息找了程染。
顺便还找到了被割了蛋的大黑狗。
“阿染姑娘,你这伤恢复的比我想的 要好上许多。”
钟离明换好了药没有急着走。
程染顶着一张煞白带着两坨高原红的年画面具静待钟离明的下文。
大概是这个活菩萨知道自己干的坏事,要来感化一二了。
果不其然,只听到钟离明问道:
“阿染姑娘想来是经常走动,这样对于伤势恢复有益,但是,过犹不及。”
程染把玩着小丫给她绣的桃花香囊并未搭话。
日光与树影汹涌交织,柳絮颤巍巍的摇着,似是纷纷扬扬的大雪,还未落下便被光线隐没了,钟离明望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少女,也不恼,只是用那么一双湿漉漉,温润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纤长的眼睫落了纷乱的柳絮,于眼底投下波光潋滟的清澈。
天青色的书生长衫错落在床榻上,与程染的粉纱云锦堆叠在一处,明明是极淡的色泽却忽的让人望之生出一晌旖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