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低头瞥了一眼，心里没什么情绪，只是觉得是不是又重了些，这么胖已经远远不是普通婴儿的大小了，以后生长期应该就瘦下来了。

程续趴在程染的怀里像一只树懒抱着自己喜欢的树。

程染没有等到安恩结束实验，临走的时候程续好似有感知一般，有些过分的粘人，嘴里依旧言言，言言个不停，好似是要生牙了，因此很爱拿程染当磨牙棒，总是趴在程染的脖子胸口啃个不停。

哈喇子一堆，程染很是嫌弃。

到最后程续哭了起来，拉着程染的小手指，怎么也不松手，哭的脸红脖子粗，瓷白的小胖脸红的好似发面饼一样。

“松手。”

程续摇头。

程染没有用那些哄孩子的话语安慰着程续，不会说什么我马上回来这种话，只是冷淡的看着他，漆黑的瞳仁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折腾过后，程续好似明白了程染不会留下来，手指松开了，也没有哭，就是这样看着程染。

实验室内的光线分布不算均匀，此时灯光映照出一种泛灰泛白的清冷感，没有什么温度的光线拢在程染的身上，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肉好似要隐没在光线之中。

程染手指动了动，最终都没有抬起来落在程续的头上。

转身离开的时候也很是干净利落。

身后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此时，联合星的大部分实力已经都被纳西家族收入了囊中，霍华德因为阿盖尔公爵的死被泼了一身的屎，无论他怎么解释其他的星主就是一个态度。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然后霍华德就跟其中一个星主骂了起来，不过贵族之间互骂也是要讲究格调了，于是霍华德在星网上洋洋洒洒的引据经典为自己沉冤昭雪，顺便讽刺对方有眼无珠。

然后，第二天这个跟霍华德对骂的星主就死翘翘了。

即便是明眼人知道有人在借助霍华德的名义来杀人，但是他们不敢说，不但不敢说，反而要将霍华德的罪名做实。

有着这么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在这，干什么坏事都往霍华德身上扔就行了。

一时之间联合星乱做一团，而纳西家族趁此收拢夺权。

时机成熟之后，程染跟南家再次进行了接触。

这次，程染将Satan的老底卖了。

而这次跟程染秘密会面的人，有一个令程染有些意外。

他不是南家嫡系的人，甚至不是南家的。

黎泮。

黎泮此时脱去了那份稚气，整个人都朝着斯文败类的方向发展，程染再次见到他，有些微微的诧异，不过诧异过后便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程染心里思量了许久，有些恍然的觉得，她总觉得黎泮身上有着些许莫名的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如同Satan一般，温和，斯文。

眼前的黎泮着实是有半个Satan的风格。

不过Satan的温和斯文是实打实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冷血残忍，因为在他的认知之中，弱肉强食是最适合的生存法则，他没有任何的负罪感，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是残忍和冷血的。

黎泮学Satan学的很像，甚至是有些过头了，缺少Satan的那种极度冷漠的从容感。

因着此番念头，程染倒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黎泮，他生的很年轻，字面意义上的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眼还带着些稚嫩。

而黎泮也直勾勾的看着程染，笑意不达眼底。

在将Satan是原始虫族的身份暴露给南家，程染便跟南家商议了屠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