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没有狂犬病,那也别咬我。”
“喵——”
雨这般大,程染衣摆处已经被雨水浸湿了,屁股后面也被油纸伞上滴落的雨水浇湿了。
“她叫花花。”
昏黄算不得如何明亮的灯笼出现在程染狭窄低垂的视野之中。
阿芦撑着一柄青竹伞,伞上绘着白鹭,她低头望着完全被伞覆盖住的小和尚,她心底带着些许的试探,其实她此番出现算是极其冒险的一种行为,但是她没有时间了。
程染的手指戳在三花猫湿漉漉的头顶上,她本身就算不得如何温热,是一样的被雨水浇灌的冰冷,只是这般动作大抵称得上使尽温柔了。
“千里江山昨梦非。”
阿芦摩挲着伞柄,目光依稀之中竟是带了些期盼来。
程染将手指从三花猫的额头上收了回来,缓缓站起身来。
阿芦只见那素色的油纸伞一寸一寸的上移着,雨水沾湿了小和尚的眉眼,夜风四起,那雨滴便晃动着从眉间滴落了下来,阿芦的视线随着那滴水滑过小和尚的侧脸,而那原本低垂的眸子此时忽的抬了起来。
阿芦对上了小和尚的视线,那双眼睛里蒙着沉沉的黑,和未曾褪去的温和。
“转眼春光如许。”
找到组织了。
只不过,辽东派来的是这么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倒是出乎程染的预料了。
“那几人并不是茶商。”
阿芦敛下神思极快的跟程染汇报着情况。
“大晋的细作?”
三花猫蹭了蹭程染的脚踝,瞧着好似没有吃饱的模样,于是程染复又重新蹲了下去,一边喂着猫,一边说着话。
“不清楚,不过,也有可能是宁皇后着人布下的计谋,昨日那位茶商的少年曾经也拿这句诗句说与我听。”
阿芦手中的灯笼烛火摇曳了一下。
程染冰凉的手指顺着猫猫的鼻梁摸了下去,有人拿着接头的诗句前来,只不过,这人只知道诗句,却不曾知晓容贵妃还在的时候,早就与辽东那边商定好了,这诗是有所改动的。
程染已经可以确定,在容贵妃遗留下来的人之中,必定是有人叛变了。
前有宫廷之乱,后有刺客,再加上这次冒名前来接头的,这人清楚他们的每一步行动,有如此高权限的,会是韵贵人那边出了纰漏吗?
“事情我会处理,冯将军可好?”
“冯将军一切安好,殿下放心,前容贵妃交代的事情,冯将军已经在进行安排了。”
“江晋盐引一事,叶城不日便会前去,还有戈州,你此番在京城行动恐有不便,你执我的口令,去寻三元书局的掌柜的,他自会安排你的去处,日后若是有事,皇成寺大雄宝殿摇一枚上上签可寻我。”
程染一边掰着最后一点芙蓉玉梨糕,一边对阿芦说着话。
容贵妃死时,便是这场棋局之始,辽东冯将军是辽东军的副将,程染下达的命令便是暗中发展自己的人马,之后冯将军会被调到辽东清平州驻守,清平州山匪猖獗,也是程染计划的养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