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宋砚礼漂亮的簪花小楷。
“已到清平县,一路倒也算是顺遂,遇到商队,于是便去了一处雪岭,此时风光正好。
然,塞上传光小,云边落点残,心中想念忽生。
待君至。
落笔阿礼。”
程染将信收了起来,倒是有些诧异,宋砚礼居然也会写这些缠绵悱恻的情话。
程染将信沿着宋砚礼折过的折痕再次折了起来,放回信封之内,找出自己随身一直带着的佛经,然后将信件夹了进去。
蒹葭看着殿下如此珍视这封信,垂了目光,收敛了神色,恢复了那般冰冷的神色。
宁恪秋跟岳麓书院达成了共识,将这件事情掩饰的很好,将凶手推到了阿大和狗身上,而宁指挥险些将整个关州翻个底朝天也没能将阿大给翻出来,他生性多疑,此时已经开始忍不住的猜测这件事情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过,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怀疑过自己那优秀又孝顺温润的儿子。
或者说是不想去怀疑,他只有这么一个有出息有能力的儿子了。
辜院长带着程染还有法照和蒹葭晌午未过便离开了指挥府。
出了府之后,上一秒还装的文质彬彬的法照瞬间变了面孔,带着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再次悄无声息的潜回了指挥府。
程染将视线从车窗外收了回来,就在帘子放下的瞬间,车窗外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凤章手里举着几个糖人,对着街角的几个小乞丐软了点语气开口:
“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些糖人就是你们的,回答好的,我还给他买肉包子。”
几个年岁不大,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眼珠子都快粘在糖人身上了,忙不迭的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们刚才唱的是谁教你们的?”
百姓苦百姓危,吃不饱穿不暖,天公不作美,陆神降下天罚。
得到答案之后李凤章买了许多的肉包子分给了小乞丐,大概是自己曾经尝过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因此便格外的怜悯了些。
太父说的没错,这些年民间谣言四起,是有人有组织有预谋的在挑起事端,就在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陆神到底是何方人物。
“呦,这位小公子生的真好,看这凤眉修眸,这周身的气度,这满关州城都寻不出几个。”
有些白胖的女人穿的很是花枝招展的围着李凤章转了一圈,眼珠子都快贴了上去。
李凤章并不打算理会这个女人,抬脚便准备离开。
“小公子打听的事情,我知道的可比那些小乞丐多得多呢。”
李凤章的脚步停了下来。
白胖的女人笑的更欢了。
宁指挥抱着棺材满身寒意,一双充血的眼眶好似要吃人般。
而已经没有人形的徐胖子满身的肥膘已经被点了油灯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极端恐惧,语无伦次的开口:
“不是我,我跟二公子斗完狗就回家了,真的不是我。”
随后,他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爬到宁指挥的脚下开口:
“不是我,二公子最后一个见的肯定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