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捏的生疼,闻风悦试着挣开,却动不了。
……很好。
她只好保持眼下的姿势,伸出手指戳戳埋在她锁骨处的人。
“姬珩?勒的太紧了,松开些。”
男人蹭蹭她,鼻间全是她身上的血腥味,带着不知名的香气,“怎么不叫夫君?”
闻风悦噎住,拍他:“别在意这个。”
姬珩低低的笑,张嘴含住她的锁骨,轻轻舔弄。
被他磨的受不了,闻风悦吸口气,轻声跟人撒娇:“夫君,我疼。”
姬珩果然很受用,手下力道松开些许,股掌还按在她腰后,顺着凹陷的缝隙一寸寸向上。
“娘子。”
他突然出声喊人,闻风悦心脏猛的跳了下:“诶,怎么啦?”
姬珩眼睛里依旧带着猩红的血雾,跟苍白的面色形成对比,妖异到不像话。
他声音很轻,带着疲惫和委屈:“我方才做梦,梦到你了。”
“嗯?”
闻风悦疑惑的向后退退,跟他视线对上。
“……是,我进来之前吗?”
姬珩长睫轻轻一颤,应声。
“哦,那你梦见什么了?”
她从收纳戒里拉出一件红色外衣,刚想给自己披上,就又被姬珩震碎。
瞪他一眼,干脆把他身上的外衣扒下来,将自己裹好。
姬珩看着她动作,身上只剩一件雪白的里衣,他向后靠靠,墨色的长发散在衣服上,点缀出病态的美感。
闻风悦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见他还是不说话,伸手再戳:“说啊?梦见什么了?”
抬手握住她的手指,攥在手心里把玩,而后缓缓开口:“我梦见……你在我怀里,全身都是血。”
闻风悦听的眉头微动,“那你这梦……听着不大吉利。”
姬珩盯着她看了会儿,笑:“嗯,是不太吉利。”
闻风悦被他勾起好奇心,裹着他的红衣,桃花眼睁的溜圆:“然后呢?没有了吗?”
“你的身体,碎在我面前,我想找你,怎么都找不到。”
她神情一僵。
这怎么个意思?
这听起来,怎么就越来越不吉利了呢?
闻风悦看着他,指指自己,有些无语凝噎:“我,消失了?甚至还消失成渣渣了?”
姬珩血色的眼睛里仿佛还上映着梦中的画面,妖血在身体里搅弄,戾气翻滚,被他牢牢压抑下去。
注意到他的表情,闻风悦扶着额角,有些气闷:“你这个梦,很有预知的味道。”
要是有一天,剧情之力再次报应到她身上,说不准她真的会消失不见。
姬珩幽幽盯着她,听到这句心音后,瞳孔紧缩一瞬。
闻风悦接着叹气,“罢了,反正只是个梦。”
她回抱住男人,摸到姬珩后背的凉气,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扯,跟他裹在一起。
温暖的触感让姬珩心下微松,想开口说什么,却听怀里的少女开口,仿佛承诺一般,郑重其事。
“我会陪着你,永不离开。”
他晃了下心神,脑海里有什么画面闪过,感觉自己曾经也听到过类似的诺言。
姬珩轻笑,长睫低垂下来,眼尾泛上一抹温柔:“娘子,这是在哄我吗?”
闻风悦懒洋洋的应声,想到什么,下巴抵着他胸膛,在他怀里抬眼看人:“我刚进门的时候,你怎么还朝我丢东西?”
这都做梦梦到她了,竟然还朝她发脾气。
不像话!这必须得教育一下才行。
姬珩拥着她,手上力道又开始加重,这下闻风悦没挣扎,就等着听理由。
“娘子就像那个碎掉的瓷器。”
闻风悦静默,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无奈的蹭蹭人,“所以,刚才我进门,你其实是真的想杀了我吧?”
她那瞬间感受到的杀气,不是错觉。
姬珩摩挲着她的后背,手指骨节因为用力,青筋暴出。
“嗯,杀了你,总比你自己消失要好。”
只要死在他手上,上天入地,他还能有把人找回来的那天。
要是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不见,就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不知怎的,明明他现在充满戾气与压迫感,明明他在笑着回答,闻风悦还是听出他声音中那不易察觉的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