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灵雾里，那个声音笑的无比张狂。

“不知好歹的丫头！”

董雪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又是涌上来一股腥甜的血，她吐出去，身上麻了一片，不知道哪里碎了。

暗语领着一群黑袍人过去，和那团诡异的灵雾打起来。

之前说话的黑袍男人过来扶着董雪。

“怎么样?”

董雪耳朵嗡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摇摇头。

余光往暗语那边瞥了一眼，她蹙眉，艰难出声，“小心……”

将身边的黑袍男人推离原地，董雪被飞过来的灵雾抽中，翻滚到一边。

她想立刻爬起来，奈何身上麻的厉害，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花戎在灵幕外面看到两眼通红。

“董雪……”

等人终于能爬起来的时候，一抬头，灵幕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董雪的半张脸皮硬生生掉了下来。

她本人似乎也察觉到，不在意的抬手，把近乎掉完的脸皮撕下来。

血肉模糊的一片。

董雪吃了个丹药，迅速止住血，因为身上还在麻着，就没吃止疼的。

那个黑袍男人在刚刚就过去和灵雾打了起来。

自称是魔神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显形。

董雪冷笑，“胆小鬼。”

那团灵雾顿时膨胀起来，明显是被气的。

暗语没说什么，黑袍男人则有点崩溃。

“姑奶奶！你能别刺激他吗？”

这可是魔神！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东西，哪怕他们修为都不低，也战的十分困难。

董雪瞥嘴，扫了一圈周围。

此时，四锦城结界外原本的人基本上都跑没了，只有晕倒在地的部分活人，以及几个还在傻傻看着这边的。

她对上了一个修行者的目光，那里面充满惊惧和茫然。

片刻后，董雪眯起眼。

“滚。”

一道无形的力量把这个修行者以及他身边的人全都扔出城外。

记忆石形成的灵幕到此，结束。

闻风悦看着灵幕消散之前，里面董雪的背影，目光微动。

她为什么要放过最后这几个修行者呢？

“董雪，杀了那两个，一开始劝她的天域宗弟子。”

说话的，是他们对面一个散修。

“那两个人，本家也在四锦城……所以即便是同门，董雪也没有放过。”

他扫视一圈天域宗的人，哑声道。

“如今你们看完了记忆石的所有东西，还是不肯相信，董雪背弃了整个修仙界，背弃了你们吗？”

除了这个散修，还有中途温声过来的其他八宗修行者，此刻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良久，闻风悦开口。

“我不相信。”

她抬眼，微磁的声音带着镇静。

“大师姐身上，明显还有诸多疑点，何况……”

顿了一下，闻风悦接着道。

“她是否背弃修仙界，背弃天域宗，这两个问题，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说出结论。”

晏嘉期揽着关知枝，摇摇尔知扇，颔首。

“没错，悦师妹说的对，大师姐此事疑点重重，那二十多万条人命，既然涉及到魔界，那么他们死之前，到底还是不是人，有待商榷。”

他偏头，看向大昭寺的了尘，温和一笑。

“您说对吗？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