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悦走过来，无视暗语和另一个黑袍人，径直坐在董雪对面。

“可惜什么?”

“四锦城的雨，马上要下到这边了。”

董雪抿了口酒，语气轻快。

“不过这天色看着，真不错。”

闻风悦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轻轻颔首。

“的确漂亮。”

董雪看着远方的层层叠叠的云，声音温和。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那年，我去了一趟四锦城，没了灵根?”

闻风悦转过头来，看着她。

剩下的人都在另一边坐着，姬珩被闻风悦安置在隔壁的房间。

大家都静默不言。

董雪撑着下巴，没看他们。

“其实那年，太一堂那个四锦城的任务，是我做的。”

闻风悦目光微动。

“当年，花戎师兄随你一起过去，他发现那些死去的村民，没了灵根，有的死状凄惨，有的则普普通通像是被普通人所杀。”

晏嘉期在一旁接着道。

“那些村民的灵脉全位被夺走，可去探查情况的你，灵根受损，差点永远不能修行。”

董雪回过头，看着他们笑了笑。

“我的灵根，是被我自己挖掉的。”

闻风悦和晏嘉期都没有惊讶，其他人则猛的一僵。

“你……为什么?”

花戎两眼通红的看着她。

“是因为，你知道了……”

“我那时知道，我父母的魂魄已经不在世间。”

董雪接上他的话，视线却没看过来。

她声音温和，“花戎，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花戎低头，闭上眼。

看着外面的流云，微风渐起，董雪额间发丝舞动着。

她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上。

“当时，四锦城确实有屠戮村民的情况。”

“不过没那么严重，只有一个村子，死了近二十多个人，他们是被一个疯子拿刀一个个砍死的。”

“案子上报到四锦城衙门，他们查出，这个疯子，曾经是一个很优秀的修行者，不过因为走火入魔，才会做下那些事。”

“父母故去后，我每年过来祭奠，那日刚好就听到这个事。”

“我当时已经查明白，父母的死不简单。”

“于是我便觉得，这是个天赐良机，我可以利用这个案子，光明正大的找一些线索。”

“然后，我就伪装了那个疯子的手法，又去屠了几个村子，栽赃到鬼怪身上，成功等他们把事情捅到天域宗那里。”

闻风悦淡声开口，“你杀了多少人。”

董雪摇头，“想不起来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心，“因为杀的人太多，罪孽深重，我的道心受损，心魔在一瞬间便产生。”

“不过我一开始没有察觉到，满心都是去接任务找线索。”

“带着任务再次踏入四锦城，差使了几个散修迷惑视线后，我专门去了坟山。”

“那里葬着这几十年死者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