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白里面露难色，捏捏眉心，回头，“喂！老谭！别装死了！”

那边在悬空飘浮慢慢转圈的谭羿缓缓睁开眼睛，朝这边看了过来。

依旧是一潭死水般的眼神。

他没有动，而是问了句，“孔渡为何可以飞升，天道是瞎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

孟探顶着冷汗，委婉道，“天道在上，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让人飞升……”

那可是掌握规则的家伙，他们这群神明都难以反抗的存在……现在下界的修行者真是大胆啊。

谭羿听完他的话，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而后别过脸。

“那些往事，我已经不想再提了。”

万俟白里朝孟探耸耸肩，“那就我来说咯！”

他又瞥了眼谭羿，“其实事情很简单，谭羿修的是无情大道，有一应劫人，甘愿为他而死。”

不过谭羿自然不愿意，彼时他已经决定放弃无情道，和爱人厮守终生。

结果，碰上了孔渡这个该死的东西。

他和那些偷灵人有关系，在一次比试上，谋害了谭羿那个爱人。

“等老谭再找到爱人的时候，那个女修已经只剩下……半张人皮。”

说到这里，万俟白里不适的皱皱眉。

连听故事的人都极为不适，更何况谭羿这个当事人。

“他爱人从肉到骨，再到魂魄，都被孔渡用邪术吃了个干净。老谭调查到真相后，就亲手杀了孔渡。”

万俟白里说完，沉星就赶忙问，“你们确定他死了吗？”

“确定。”

万俟白里冷笑一声，“不过，当时老谭状态不好，无情道隐隐有堪破的趋势，雷劫马上要降临，我担心他扛不住，就把人带走找了个地方渡劫。所以那个孔渡的魂魄，我没收走。”

他看着孟探，“我知道上面也有以魂飞升的，不过，孔渡当时的资质，远远达不到上去的标准。”

这就奇了怪了。

孟探拧眉，“他在……虽然不太起眼，可的的确不是以魂飞升。”

默了默，沉星目光微闪，迅速抓住重点，“阁下说的偷走灵根的人……是什么？”

万俟白里淡淡回答，“应该是个组织……他们专门拿修行者的灵根和灵脉，也有和孔渡一样掏走灵肉的，不过数量极少。”

他盯着沉星，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整个万衡大陆，都找不到这个组织的蛛丝马迹，只有一个又一个受害者……有时我都在想，那些人的靠山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存在，才敢肆无忌惮的，把我们这些修行者，当成他们储存灵力的容器。”

时不时杀一个。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沉星表情微滞，而后笑开，“阁下应该是想多了，天道规则在上，哪怕真的有谁敢这么做，那造成的因果，可是足够那人万劫不复了。”

最后几个字，沉星语气放的很轻，仿佛在用言灵诅咒什么。

万俟白里对他的说辞表示不屑。

“就怕所谓的‘规则’，本身就不合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