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善于松了口气,许知秋被他找到总好过落在林家堡人手里。
“许知秋,跟我去县里,你的案子还要进一步查证。”
“你,你信我?”许知秋颤抖着问。
钱善于十分有耐性:“我信证据,在没有找到切实证据之前,不会给任何人定罪。”
许知秋苍白着脸色,哆哆嗦嗦从荆棘丛里钻出来,身上很多伤口。
她跑得急,什么东西都没带,好在她知道林家堡的山可以到达贺家湾这边,所以冒着雨进山躲到了这里。
雨会把她进山的痕迹冲毁。
又想着等明天再想办法下山,没想到会被人找到,雨应该抹掉了她的所有痕迹呀。
许知秋很警惕,可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落在这些人手里总好过被林家堡的人抓住。
这个大叔虽然脸上有道疤,可她莫名觉得他值得信任。
于是许知秋跟钱善于等人出了山。
夜已经很深,山里静悄悄的,她的衣服全是汗水。
许知秋刚流产完一个多月,没什么吃的,恢复得并不好,她身体还很虚弱。
之前逃命用去不少力气,这会只能走一会停一会休息。
有钱善于等人在,她的安全有了保障,出了山后,钱善于和孙海把许知秋带到了金鸡镇的派出所。
让女同志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给了她一些吃的,这才让许知秋缓过劲来。
这会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把前天晚上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
那天夜里她确实去了林家东家,想来个鱼死网破,可她在半路却看到林家东鬼鬼祟祟出了门,径直去了田寡妇家。
田寡妇平时作风可不咋样,她来往的男人多,许知秋跟在林家东身后,却没进田寡妇家,所以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这个机会并不好,所以许知秋折回了知青点,刚躺下没多久,被一个噩梦吓醒。
尿也憋的慌,就起来上厕所。
这年头厕所都是露天的,不在房子里,她去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风恰好吹熄了蜡烛,没人发现她在路边的旱厕。
听到嘈杂的声音里夹杂着自己的名字,许知秋就知道出事了。
“大队长出事肯定是许知秋做的,不然怎么这么巧。”
“就是,这娘们记仇。”
“我好几次碰到她跟着大队长。”
“不能让她跑了。”
“走,赶紧把她捆起来。”
这些都是林家东的亲戚,是他平时护着的“家人”。
许知秋一个激灵,在这些人走后她不敢再回知青点,直奔后山。
也管不了山里有厉害的动物了,她知道她必须逃,起码得离开林家堡的范围。
不然,她可能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林家堡,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不要说不会。
这个年代,林家堡又靠着大山,有的是让人消失的法子。
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
许知秋说完后,额上全是汗。
刘海贴在脑门上,刚才她还没发觉哪里不对,说完后她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设置好的阴谋里。
“我被人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