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舟奇怪地看着卫楚离开的方向。
还没开口,屋外就传来了丫鬟毕恭毕敬的声音。
“小姐,外面有人说要见你。”
“什么人?”
陆铃舟顺道询问,却久久没有得到丫鬟回复。
怔愣间,一位陌生男子已经走进了院子,挟着冷彻的气息。
陆铃舟的心颤了一下,疑是故人来。
她转身望去。
来者一袭鸦青色红边暗纹圆袍,头发半束半披,一支羊脂玉簪斜斜插在发上。
声音浅切温雅,似新雨后的荫绿夏竹。
裹挟着簌簌吹来的山风。
“小姐,有人吩咐将此物交还到你的手上。”
那低缓的声线让陆铃舟一阵恍神,目光触及那暗纹红边时,微微刺痛。
“小姐,小姐……”
“小姐。”
那声音被风吹到耳侧,更添几分温柔小意,勾起几分遐思。
他带着半边银制面具,让人看不穿他的神色。
只从那轻柔的声线中,姑且猜测是一个极温柔的人。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支玉箫,是谈淮苏随身携带的。
他的手皮肤白皙,与那通体浑白的长箫相比,还要白上几分。
陆铃舟低着头,敛着目光,正想接过长箫。
对方却浅笑,把长箫放到石桌上,避开与她的接触。
“小姐,祝你与景世子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啊……”
“谢谢。”
陆铃舟出神的频繁,听到他的祝福,一下子没缓过来,后知后觉道了一声谢。
再度抬起头时,那人已经往门边走去。
陆铃舟失落地抚着那支长箫,直觉物是人非事事休。
“淮苏,我想听你吹箫了。”
门边的人影顿了半刻,转瞬恢复了平静。
那些温暖美好的记忆,随之逝去。
昔日窗下吹箫的真挚少年,也随那场无情大火一齐消失。
那支长箫被投掷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得不到一丝吝惜的目光。
整座将军府喜气洋洋的。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月光隐在云层中,露出晦暗的光亮。
卫然没在宴席上看到姐姐,连忙去院子里找。
推开门,却是空空荡荡。
一阵冷风吹过他的袖边,卫然担忧地把门关上,跑了出去。
酒楼里。
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讲着城中流传着的故事,酒客们不时地发出一阵哄笑。
“说到谈淮苏,他不简单啊。”
“本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小将军,却没想到是个包藏祸心的妖怪。”
“传说他长得十分怪异骇人,还会生喝人血。”
“幸得陛下英明,将此祸害根除。”
卫楚发怒地摔了一个酒盏,见酒盏只堪堪砸到说书人面前的桌脚,忿忿不平地将手中的酒盏都扔了出去。
声音嘹亮,一下子惹来了全场人的关注。
“胡说八道,乱说一通。”
“骗子,根本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