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木偶符。”
“能把金明乐附加在别人身上的痛感转移到他自己的身上。”
卫楚低声解释着。
金明乐对于妖的存在总是格外地漠视轻蔑。
堂堂世子,却一点风度都没有,对待身边的仆从也是毫不留情。
真是苦了那个战战兢兢为他打伞的小妖。
“这样没关系吗?”
陆蝉声关切地询问。
“有关系。”
她注意着手上的力道,认真地给他涂着药膏。
“那你还出手?”
陆蝉声有些不解,其实以她的身份,完全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和金家结下梁子。
“这没什么所谓。”
“只要做的滴水不漏就行。”
卫楚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带着几分狡黠和灵动。
“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手段用不得。”
她收起药膏,站起身。
陆蝉声张动着嘴,正要说些什么。
“叩叩叩。”
窗户边传来一道清亮的声响。
白粟坐在窗户边上,外衫松松垮垮地穿着,已经滑落到肩上。
他一手懒懒地撑着头,靛青色的长袖滑落,露出他腕间的艳丽刺青。
十分惹眼。
他的掌心还抓着一朵红色的花朵,微微发皱。
手正好撑在耳侧,倒像是耳边簪花。
眼睛半眯着,另一只手还抓着青瓷碗的边沿,衬得他手指修长白皙。
喝醉了?
“小楚,原来你在这里。”
卫楚倒没想到他在找她,上次将他带回梦岐洲之后,就没再见面。
真是凑巧,窗外栽种的花朵正好是与他相衬的红色。
唯美。
浪漫。
白粟从窗边跃下,他的手微微一松,青瓷碗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小楚,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你能帮我看看吗?”
他慢慢闭上眼睛,走到卫楚面前。
身子放软,就要靠在她的身上。
却被一只手抵住肩膀,白粟被迫睁开眼睛。
陆蝉声站在卫楚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歪着头,目光暗沉,犹如残雪压枝。
无声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好好说话。”
他的嗓音清雅低缓,带着一分淡淡的温和,糅合着春风的撩人温柔。
像是顾及她的情绪,席卷的狂风拐了个弯,就变得轻缓下来。
他的胸膛宽阔有力,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安心。
身上的气息宛如夏日田间穿过日光的凉风,掠过花丛,带着微甜的气息。
卫楚的思绪像夏日不歇的蝉鸣,因心脏的闷热躁动着。
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绪,看向面前的白粟。
“白粟。”
“有什么事吗?”
白粟对于陆蝉声眼中的警告不以为然,挣扎着仍要往卫楚的身上靠去。
他如愿以偿挣脱了陆蝉声的束缚,却是抱了陆蝉声一个满怀。
他嫌弃地想要推开,却被陆蝉声拽着往门口走去。
“白公子若有不舒服的地方,陆某也许可以帮忙诊断一二。”
“阿楚,你觉得如何?”
陆蝉声一手拽着白粟,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
转头看向卫楚。
他个子高,眸光向下压着,望着她。
“嗯。”
卫楚很快回应了他。
她只是一个符咒师,对于病症治疗之事知之甚少。
这件事交给他,或许能更快地解决。
“叫你阿楚,可以吗?”
“嗯。”
听到她的回答,陆蝉声的眼睫快速地眨动了一下,嘴边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