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尝试着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睛,才终于能够正常视物。
这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一盏灯提到了她的面前。
隔着灯盏,她看见了蹲在她面前的陆蝉声。
他头上的发丝微卷,碧翠的眼眸被火光照亮,眼中含着关切。
他的睫毛细长,落下一小片阴影,微微眨动了一下。
“还好吗?”
“嗯。”
她起身察看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墙角结满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陆蝉声走在她的身侧,为她提灯。
走下来一圈,毫无收获。
陆蝉声的神色疲累,见她坐了下来,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那盏灯就放在了卫楚的右边,莹莹的光亮驱散了一部分的黑暗。
黑色的灯盏时不时传来一些噼里啪啦的碎响,像是木头被火烧之后炸裂的细微声响。
她好奇地探头看了一下。
“这里面烧的是什么?”
“干燥的竹枝。”
他的声音低迷,没什么精气神。
她才想问灯盏的来由,他的头就靠在了她的肩上。
有气无力的。
她侧眸看去,没有出声惊醒他。
额前的碎发盖住他眯上的眼睛,他的眉心皱着。靠在她的肩上之后,才缓缓舒展开。
嘴微微张开,落下一声轻轻的叹息,而后紧抿着。
他的身子往她这边靠近了一些,手放在她的身侧。
从他忍耐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十分地不舒服。
坐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封闭的空间里渗着冰冷,透着无孔不入的寒气。
闻声而来的白粟,来到风雪楼。
他十分好奇。
她到底是喜欢遇险时同甘共苦的人,还是会喜欢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中的人?
白粟推门走了进去。
时间不断地流逝,卫楚一开始还保持着清醒的意志。
慢慢地还是陷入了沉睡中。
等她再次醒来时,周遭的环境已经发生了一个大转变。
她的发丝被人轻柔地抚摸着,一下又一下,像在安抚不安的猫咪。
她睁开眼,快速地坐了起来。
转过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枕在白粟的腿上。
他慵懒地坐在长椅上,一手撑着头。
勾人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含情的眸中带着一抹笑意。
见她醒来,僵直的身子才松懈下来,向后靠去。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你醒了?”
卫楚看着眼前干净明亮的房间,恍如梦境,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
他的掌心浸染着血迹,顺着手腕的脉络流淌,隐隐有凝固的迹象。
“这是……”
她含着迷蒙的眼神,目光紧紧盯住他的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是陆蝉声做的。”
白粟不在意地转动着手腕,目光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把我打伤,将你丢下,就跑了。”
“我的肩上还有伤呢。”
说着,白粟就撩开了肩上的衣物。
卫楚竟也不避讳地看着,似乎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那直白袒露的目光,让白粟微微一愣,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肩上的伤口是新添上的,是刀伤。
看着就很疼。
如果是演戏,实在不知道是怎样的人才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