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卫楚紧了紧眉,对于白粟口中描述的她保持质疑,她疯子?虐待狂?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焚歧对她有杀意,只是看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所以便随他而去。不仅如此,那诡异的黑色镜片也跟他有关系,以及他身上总是看不穿的黑气,让她对待他不得不慎重一些。
更遑论,她的任务对象与他牵连不浅,当然不能随意下手。
所以,焚歧对她的恨意到底从何而来?
白粟突然胸口一痛,连带着身子都踉跄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算了,本来还想布置布置呢,不如就在这开始吧。”他本来想把卫楚带到自己的地盘,再徐徐图之,如今看来他这具身子已经到了极限,实在是等不了。
尽管在这里施展阵法,情况会变得更加棘手。
卫楚的脖颈被红线束缚,猛地勒紧,红痕一圈圈加深,止不住的生理泪水在眼中打转。一直放在袖中的黑色镜片浮到空中,与白粟手中的镜片相融合。
她侧目,对上焚歧无悲无喜的眸光,那双含着霜雪的眼睛就那么淡漠的望着她,风撩动他耳边的发丝,如墨深黑的发带拂落肩侧。
平静的风忽然涌动起来,形成一道道细小的风刃,她的眼角被划开两道细长的伤痕,瞬间见血。
“小楚,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点的。”
白粟缓声说道,五指渐渐拉紧红线,向掌心收拢。
她身上的咒力向外溢散,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团火焰,在暗沉的夜幕中,酣畅淋漓地绽放着,渐渐的,灼伤人眼。
卫楚难得走神,默默地想着,如果任务失败会怎么样呢?
她会死吗?
想到这,不免心中有些遗憾,想起那双如江水澄澈,如碧色琉璃般的眼眸,以后还有机会看到吗?
她的头往后仰着,线越发地圈紧,让她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撕裂般疼痛,痛的她想流泪,可梦岐洲少主的傲骨不允许她做出那般示弱求饶的姿态。
她侧目望了焚歧一眼,他没看她。他只是专注地望着手中的那团黑气,凝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呵。”
轻笑声从他的嘴边溢出,十分轻微,一下子就消散在空气中。
月光映照下,一道黑色疏影懒懒地映在石板上,他的话似被冷冻在湖里的孤山,压抑着一抹深沉的怨恨。
似是同情般,怜悯般,他终于抬眸看向她,那双眼睛,微微亮起一抹微光,好似低挂天边,即将日落的斜阳。
微风拂面,夜露湿润。
她的心,也被那一眼望得,忘记了担忧自己的处境,如江边繁茂的春草一样杂乱而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