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他走。”
卫楚咬牙恶狠狠地说道,尽管理智告诉她,这只是一场幻境,过于认真或许会陷得更深。
但面对如此恶劣的卫长风,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好呀。”
“你随意。”
卫长风退开几步,为她让出路,双手无所谓地摊了摊。
卫楚顺利地带走了陆蝉声,她牵着他的手,走进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他被她扶着肩膀坐在椅子上,眼睛不安地望着她,似在害怕似在哀求,双手紧握着,却乖巧地放在双腿上,任她动作。
卫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疼。
她伸出双手,想要解开他脖上的项圈,却发现凝固的血迹与项圈黏连在一起,青紫的皮肤上尽是斑驳的伤口。
“忍一下。”
她放柔声音,体贴地安慰一句,便利落地将项圈取下。
仅仅是看着,卫楚就能想象到这难忍的疼痛有多么折磨人。可当她观察他的神色时,却发现他始终闭着眼睛,面上没有一丝情绪。
整个人显得十分呆愣。
“我给你上药。”
听到声音的他,这才睁开眼,但仍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对于她要做的事情更是不做反应,似一尊不敢反抗的傀儡,没有灵魂。
“……好。”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他张口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这么一个单调和嘶哑的音节。
卫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拿起药膏,仔细认真地帮他上药。
脖子上的伤口有陈年旧伤,也有新添的伤口,纵然是这样,他也一声不吭,面上更是显不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反而如献祭般,他微微挪动身子,为了方便她的动作,将脆弱的脖颈完全展露在她的面前。
卫楚的指尖颤了颤,看着他这副已经完全被驯化的乖巧模样,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想起卫长风所说的话,显然这凌辱他人的事估计“她”也没少做,甚至是乐在其中的。
想到这,她又望了他一眼,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黯淡灰暗,如同被乌云遮盖,将落的月亮。
在他眼中,她的行为是不是如卫长风那般,只是恶人一时兴起新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
大概是吧。
可从他的眼中,又看不到半分憎恨和厌恶的情绪,他的情感淡薄地几近于无。
卫楚给他上完药,嘱咐他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房间。
就这样过了好些天。
卫楚拿着药膏,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给他上药,脖子上的伤口却迟迟不见好,反而隐隐有加重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