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习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崔习以前大学勤工俭学时也有遇到这样的精致奶奶,总是融入不了普通人。
刚才看那一桌人,应该也是想加入他们吧!
将菜放好后,崔习转身将端菜的掌盘放回原处,主动坐到了老人的身旁。
“奶奶,你家人呢?”
崔习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老人并未接话。
崔习正对面前两桌的一个寨民,颤颤巍巍朝崔习的方向伸出舌头,用食指按压了下,想要提醒崔习:小心,这里有蛊。
但寨外的人并不懂这些暗示的动作,崔习以为对方在做鬼脸,边对方扬起一个傻乎乎的笑脸,像一只大金毛。
寨民怕惹祸上身,也不敢多言。
众人只敢用余光打量着崔习,内心推测着对方会被下什么蛊。
在寨民心中,山上的巫蛊师中草鬼婆是最可怕的。
按道理所有巫蛊师都会培养蛊人或者接班人。
前者用于投放最新培育出的蛊虫,后者则是让人继承自己的衣钵,又或者有其他用途。
但这一任的草鬼婆却没有任何蛊人和接班人,没人记得她的名字,就记得一个姓,槐,故称之为“槐婆”。
不是对方具有良善之心,只是将固定的蛊人变换成了所有不幸偶遇到她的人。
轻者身体会出现一些疾病,重者则会被蛊虫啃噬血肉。
就算被下蛊之人去求解药,也必须体验三日之久的蛊毒。
寨民尊敬又恐惧着槐婆,山下的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只能尽量避开对方。
槐婆的视线轻轻扫过提醒的寨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眼角密麻的皱纹挤成一堆,与电视剧中孤僻古怪的暴躁老人形象重叠。
崔习仍保持着自己的热心肠,话掉地上了没人捡也不尴尬,瞬间又开始了热情的语言输出。
“奶奶你真的不考虑去其他地方坐吗?”
“奶奶你的发饰好漂亮啊!”
“奶奶你是哪一家的老人啊?”
“......”像一只不知死活且叽叽喳喳的麻雀在耳边不停的鸣叫,槐婆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眉目间多出了几分戾气。
槐婆低下头看着自己发黑的指尖,指甲盖中是浓郁的黑血以及存活于血液中的蛊虫。
寨子外不知礼数的小毛孩,给他什么教训好呢?
然而下一秒,槐婆藏匿蛊虫的指尖就传来了细微的触感,被人亲昵的点了一下,好像是错觉,稍纵即逝,但指尖中活跃的蛊虫瞬间停止了蠕动。
槐婆的瞳孔猛的放大,被挑衅了?还是被发现了藏蛊的地方?这个小毛孩是其他地方的巫蛊师?
崔习皱着眉头望向槐婆发黑的手指,真诚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奶奶,你的手夹到了吗?里面好多瘀血,得找医生看一看,不然后面会肿起来的!”
“?”槐婆微微侧头,上下扫了崔习一眼,摸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但不管有意无意,如果被发现了藏蛊的地方,那就得改变下蛊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