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痛苦又虚弱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床榻上女子散乱的长发被汗水浸湿,额头满是虚汗,冯滢滢湿漉漉的手臂下意识的放在一阵阵泛疼的胸口,泛白的指节连揪住胸口衣服的力气都消耗殆尽。
如同被梦冕住了一般,被痛苦死死纠缠的冯滢滢始眉头拧作一团,却终紧闭着双眼。
“好...好疼......”
“我不走......”
“我......”
冯滢滢苍白的薄唇微张,模模糊糊的吐露着混乱的话语,如果濯渊在场,就可以听出这是今天身旁阿姨说话的腔调类似。
眼泪如同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眼角滴落,滑到紧绷的锁骨处。
寂静的黑夜中,床榻上的女子好像陷入了沼泽,在绝望中越陷越深,挣扎不出。
终于在最后一丝力气耗尽后,冯滢滢脱力昏迷了过去,但胸膛处仍保持着快节奏的鼓动。
黑线大小的蛊虫在血液的滋润下,膨胀的越来越大,已经肿胖成拇指大小的程度。
不知满足的虫子在肩颈处吸饱了血液,仍贪心的想要继续啃噬血肉。
虫子没有任何意识,只能感受到宿主的血液与槐婆的大有不同,更为香甜和滋养蛊虫。
本该第三日都不一定能成长出的体型,在半日便快接近成年体。
成年体的蛊虫更为凶狠和恐怖,下蛊之人都不一定能重新操控,在啃食殆尽宿主的血肉后,又会疯狂的寻找下一位受害者。
蛊虫从肩颈处咬出一个小口,浓郁的铁锈味弥漫在房间中,肿胖的黑虫活跃的蠕动着。
“咯吱”的木板移动的声音响起,竹窗被清风吹开了,绞绞月光洒落在地面上,蓝黑色的蝴蝶飞了进来。
被声响惊动的蛊虫迅速的缩回了冯滢滢的身体里,但被咬出的小口,仍不断向外沽涌着血液。
蝴蝶顷刻间化为了俊美的少年,江奕白鼻头翕动了几下,浓郁的血液味勾起了身体中嗜血的因子,怒火如同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
但视线停留在蛊虫造成的血窟窿处时,丝丝缕缕心疼混入了暴虐中。
“都提醒你不要靠近了,怎么还是中招了。”
江奕白上前了两步坐在了冯滢滢的床头,情绪好像已经稳定下来了,脸上不悲不喜,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
手指来到冯滢滢的脖颈处,扯住槐婆送的吊坠,指尖轻轻一掐,银饰好像被利刃划了一刀,顷刻间断裂成两节从脖颈滑落。
随后江奕白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划了一下,待鲜红的血液涌出后,将手腕移到冯滢滢的唇边,并未碰触对方,而是静静的等待血液滴落到对方苍白的唇瓣上。
只有几滴通过冯滢滢微张的嘴唇,滑落到喉管。
也正是这几滴血液,冯滢滢肩颈处被蛊虫啃噬的窟窿消失的不见痕迹,脸上也恢复了几丝血色。
然而身体明显好起来的人却始终紧皱着眉头,似乎是讨厌口腔中的这股血腥味。
冯滢滢肩颈处的蛊虫微微跳动了一下,剧烈的危机感强迫蛊虫蛰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