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白,你为什么总喜欢呆在树上啊?”濯渊摸了摸身下的树干,差不多有半截手臂的粗细。
人坐在上面也没有那些纤细的树枝危险?
不对,濯渊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真的出问题了,思考问题变的很简单,如同酒精上头,思维迟缓又冲动。
比如此刻因为少年的一句“带你看寨子”就做出了十二岁后就不会再做出的行为——爬树。
树上的野果坠落到地面的枯枝败叶上,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濯渊脑中紧绷的弦破裂了,身体先思考一步,待濯渊回过神来,已经将身旁少年的手紧紧拽住。
江奕白侧过脸望向身侧如同惊弓之鸟般颤抖过激的濯渊,抬起手安抚的摸了摸濯渊的头小声道:“你恐高吗?”
濯渊耷拉着脖子,看起来垂头丧气很没精神,声音也闷闷的:“我只是害怕你掉下去。”
濯渊脑海中满是第一次见面时,树枝破裂,少年从树上摔下来的画面。
“嗯哼?”江奕白嘴角上扬俏皮的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江奕白并未回答濯渊的回答,而是用手拨开眼前遮挡的乱叶,手指透过空隙指向山下的苗寨道:“喏,看下面,很漂亮对不对?”
濯渊只看了一眼,随意的应了声:“漂亮。”
视线又黏回了少年的身上,此刻的江奕白好像活泼开朗了许多,谈起山下的苗寨时眼中流转着零碎的光芒,脸侧的小酒窝间歇出现,人也兴奋的一晃一晃的。
此刻的少年格外的纯粹,跟自己分享着生活的乐趣。濯渊却无心去听,一时间濯渊有些羞耻自己怎么是这么个痴乱又贪婪的人。
濯渊觉得自己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靠近神明一般的少年。
江奕白眉头蹙了一下,咋咋呼呼的喊道:“你戳我脸干嘛!”
戳少年酒窝被抓包的濯渊笑得憨憨的,理直气壮的道:“我想亲你。”
“嗯?”江奕白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并不打算理这只过分粘人的傻狗。
对方无时无刻都说这句话,江奕白舔了舔破皮的嘴角,淡淡的铁锈味仿佛还弥漫在口腔中,江奕白别过去的小脸上多了几丝没有世俗欲望的寡淡情绪。
濯渊看着眼前别扭害羞的少年,主动贴了上去,将头在少年的肩膀上粘人的蹭了蹭长发后保证道:“我就想想,我很听话,你不要生气。”
“......”江奕白此刻有一种被倒打一耙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