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涂,我看不见。”沈时道。
“好。”
说实话谢呈来之前没想到沈时会这么好说话,昨晚的荒唐事儿回忆起来他都有几分尴尬,可沈时始终泰然自若的。
“那什么…昨晚……”他纠结着说了一半,对上沈时的眼神,见他不想提,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说道:“没事儿,我来就是给你送点儿药,顺便问问玄阴教的事。”
他话落,见沈时神情似笑非笑的,低头把药膏收起来,继续道:“我今夜问他们玄阴教的事他们都含糊其辞的,说不清楚,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玄阴教行踪诡谲,你想让我们说出什么来?”沈时反问道。
“你们不都是江湖门派吗?”谢呈道。
“我们名门正派和那些歪门邪教不同,不与他们为伍,遇见了杀了便是,难不成还要听听他害人的理由,动动恻隐之心?”沈时淡淡回道。
“你不想根除他们?”
谢呈这话便是点明了,沈时看了他一眼,问道:“谢大人这是邀请我入伙?”
“是。”谢呈道,“你帮我,五年前的事一笔勾销”
沈时轻哼了声,“五年前什么事?”
谢呈真是怕了,说又说不过他们兄妹俩,吵起来生气的还是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想着为了大事忍忍算了,可越想越生气,正要忍不住开口时,沈时说话了。
“我帮你可以,不过不是因为我欠你的,而是他们伤天害理,天理难容,除魔卫道我灵竹山庄弟子义不容辞。”沈时说的正义凛然,硬是将自己的品格拔高了一个度。
谢呈听着他这话,一时对他刮目相看,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沈时皮相好看是众人皆知的,五年前谢呈初来云州打听灵竹山庄时,便听人说灵竹山庄庄主沈时,年少成名,钟灵毓秀,有谪仙之姿。
初见时他也觉得这位是谪仙下凡。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那年冬天,沈时身着白狐裘,在竹海中挥动手中三尺青锋的模样,随性散漫,是他学不来的闲庭信步的雅致。
雪花从灰色的天上飘落,落在发梢,化在脸上,翠绿的竹海上渐渐覆了层雪白。
他在竹海旁,没有遮蔽的路径上等了他半个时辰,手脚冻的冰凉,看的痴迷。
发梢泛白的时候沈曦过来找沈时,看到路旁的他,听说他等了半个时辰,看他冻的嘴唇泛青,还将手中的暖炉给他暖,带着他去见他哥哥。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他心里暖暖的,来之前的忐忑都消散了许多,可当他道明了来意,刚刚还温柔的小姑娘直接哭了,大闹着说不要嫁给他这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