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靡的嬉春图。
三月杏花树下,一人枕在一人腰腹上,杏花纷飞时,两人发丝微动。
这副图景并不算极致的暴露,和那些教导通人事的图画不同,这副画面闲适,两人姿态惬意,氛围静谧而美好。
在下的人衣襟大开,胸膛上斑驳几处红痕,精瘦的腰腹被身上人枕在身下,同时散开的青丝若隐若现的挡住了不少暴露的光景。
而在上方的人几乎未着寸缕,只有腰间横搭了一件白衣,堪堪遮着白玉的皮肤,他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正在接纷纷落下的杏花。
无论是人物的描绘还是细节的刻画,这幅画都做的很好,手指分明的骨节,胸膛上那些不可言说的痕迹,散落在旁的玉簪,挂在树上的腰带,还有这令人遐想的场景都是一绝。
生动的画作让谢呈最初只是惊讶沈时居然有断袖之癖和如此好的画工技艺,而后才注意到画中杏树眼熟的如王宫中的那棵有着百年历史的杏树一样,树枝粗壮,花开如华盖,树下两名男子似乎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沈时。
杏花堆砌,青丝散乱,谢呈是从服饰上分出来被枕着腰腹的是他,躺在他腰上眼眸困顿迷离的浅棕眸是沈时,他的瞳色轻轻浅浅剔透如琉璃,实在少见,整个北楚,谢呈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沈时是这种眸色,如他此人一般着色墨淡,显得更加高华出尘,避离俗世,又哪成想这人在脑子想的会是这事儿,居然还画出来了。
谢呈当时震惊的无以加复,他重新将画作放好,坐在桌边静静抿着茶水,一直等到沈时自然睡醒。
他快醒时双眼睁睁合合,迷迷瞪瞪的看见了他,本就低淳的声线带着咕哝的哑意和惊奇,唤他“谢呈”。
“睡的太久了,晚上该睡不着了,快起吧。”谢呈记得自己那时如此说,还记得某人赖在床上重新阖上了眼睛。
谢呈走过去拉他起身时,被人顺势倒在了怀中,脑袋搭在他肩膀上,温凉的吐息扑洒在他颈上。
以往谢呈会觉得他是真的不想起,毕竟对方身体不好,一整个药罐子一步三咳的病美人,可现在谢呈觉得对方不想起是真,想倒他怀里更真。
会走路时撞在他身上,会不小心崴脚需要他扶,会一边咳嗽着一边歪在他身上,从前的种种都浮现在谢呈面前。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选择了默不作声,照常的约沈时去了青瓷山上。
青瓷山说是一座山,可山路平缓,且山体低矮,除了他与沈时,还有梁元。
三人坐马车至半山腰,再走到亭内,约几百米的距离走着去的时候沈时好好的,回来一不小心崴脚倒在了他怀里。
“脚扭了。”谢呈扶着他,见他试了几次,说道。
对着他说道。
除了在旁的梁元周遭还有下人,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反应,最后见他一言不发,自己提出来要他抱他去马车上。
谢呈没应。
梁元连忙道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