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天过来,会有人理你的。”
霍昂平敛眸,隐约的心虚,“你跟她说了?”
“怕她担心,就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霍宇航嗓音淡淡。
他这话仿佛触到谁的情绪,令她想到什么。
袁敏琪顿住,肩膀微抬,脱离他的桎梏,一脸平静,往后退开。
霍宇航收回手,清浅的眸色动了下,多此一举地,“爸遇到意外,过来看看他。”
霍昂平:“……”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嗯。”
袁敏琪视线转开,神色淡淡,“那你跟爸聊。我去休息。”
“来。”霍昂平指指对面的沙发,语带惬意道:“聊啊。”
“狡辩的话,留着跟妈说。”霍宇航眸光追过去,微顿,不动声色接过话。
大衣脱下来,挽在臂间,他利落转身,漫不经心跟着往外走。
走到门边时,随手扔给保镖,边慢条斯理卷袖口,边浅声交代:“这边的事可以收尾了。”
“行。”
就等那头忍不住,主动咬饵。
宗谨抄起茶几面的黑金打火机,偏头点燃烟,他往后靠在座位上,吞云吐雾间,邪肆散漫的笑意缓缓划过黑眸,“要不要给你订个房间?”
霍宇航眼眸微动,浓密睫毛覆下,室内外温差大,染上潮意。
门廊灯下清冷,把他俊美的轮廓分割成一半明一半暗,嗓音淡漠,越发听不出情绪,“不用了,留着你自己用。”
宗谨咬着烟,邪肆的眸轻掀,浑不在意道:“我叔这里房间这么多,还不能收留我一晚么。”
老先生低眸,淡定喝茶。
有事的时候,‘我叔’,没事的时候,‘那男的’。
呵。
霍宇航长腿一迈,走出总统套房,嗓音沉冷,浸在穿廊而过的凉风里,“他要静养。”
老先生:“……”
宗谨噎住。
一句话,把他俩都骂了。
不出意外地,有人表面淡定,转身就吃了闭门羹。
他的保镖很有经验地退开两步,打开了……对面房间的门。
霍宇航眼眸抬了抬,深深看他一眼。
保镖望天。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房门打开又关上。
守在外面的保镖,突然被截住了。
落了单的保镖,瞥一下眉眼平静的袁敏琪,有点方,“……太太。”
袁敏琪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片刻。
保镖冷汗都下来了,“您想问什么?”求给个痛快。
“霍宇航来做什么。”
袁敏琪语气不疾不徐,和缓的嗓音,非常好说话地,“巴黎还有什么的事,重要到他特地赶过来。”
保镖左右为难,挣扎了下,最后硬着头皮道:“就是来关心老先生身体的。”
“爸的事,宗谨赶来处理了。”
袁敏琪视线淡淡落在他脸上,不明其意地笑了下,慢慢分析道:“我猜,老爷子受伤,也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她唇边的笑,一点点冷下来,“对么。”
霍宇航布控全局,守着后方,不应在任何明面的环节上,
即使老先生入局,宗谨亲自下了场。
偏偏,紧要关头,他出现在这里。
这不符合常理。
保镖:“……”
“这个套房,电梯直达顶层的停机坪。”袁敏琪看着他,说:“他的行程保密。”
“所以,他马上就要动身离开了吧。”
“……”求您别分析了。
保镖顶不住压力,犹豫着,神色稍微松动了点,“先生希望您远离这些烦扰,才对您守口如瓶。”
袁敏琪冷笑了下,“那就让他永远守口如瓶。”
保镖一惊,总觉得她这话,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