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吱呀’一声,腐朽掉漆的宿舍门被打开,四组床上面都挂着蚊帐,整间宿舍中间拼接了一条长长的桌子。
桌子上远处是一堆廉价的护肤品,护肤品盖子上的灰尘似乎在诉说着它的主人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屋子里充斥着酸辣的味道,明显是那碗吃了一半的麻辣拌散发出来的。
“什么鬼。”
安冉掩着鼻子看着宿舍的这副样子眉头紧锁,
“穷人穷命,这都什么啊。”
江故耳边听着安冉的抱怨,却不见安冉寻找什么东西。
她不是来找东西吗?
江故心里虽然疑惑,但是眼神却落到了床边的一个下铺,也就是此时安冉坐的床上。
床单上的粉色小熊已经被洗的发白,床尾的地方放着一个简易书柜,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具和笔记本。还有一个一看就是扫码送的小台灯。
江故注意到一本被翻得很旧的书籍,被整齐地包上了书皮保护了起来。
《夜莺与玫瑰》
嗯?阿宁为什么这么宝贝这本书。
“你别动那个书呆子的书,也不知道一天她都在干什么。净整些没用的。”
安冉看江故伸手想要拿起阿宁书桌上的书,有些不自然地提醒道。
“你为什么这么反感阿宁读书?”
江故有些不解地看着安冉,安冉对阿宁的情绪有些复杂,总是劝阿宁面对现实,
“还有,你总是让安宁跟着你做什么?”
“说了你这大小姐也不懂,我们都是天生的贱命,想要改命,估计也就只有重新投胎一条路了。”
安冉顺手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烟点燃,吞云吐雾地说着。
江故没有接话,看着安冉的红唇,轻轻皱眉的上下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她。
其实安冉长得还不错,经过自己保养和她最初见到的那个人已经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安冉刚入学的时候脸颊上那两团红晕也不见了,面部做了微微调整,如果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应该是那种路人会浮想联翩的玫瑰美人。
“怎么, 我说的话很刺耳?”
安冉抬眼看着江故沉默的打量自己,冷笑了一下掐灭了有些呛的烟,
“这个世界上男人最喜欢做的两件事,一个是逼良为娼,另一件就是劝人从良。所以在我看来男人没什么好东西,我只是用我的青春在换更多的钱。钱货两讫,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在做选择的时候,应该都是在当时权衡了利弊。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选一样的结果吗?”
江故眯着眼睛看着安冉,安冉摊开手,一副洒脱从容的样子,但是提高了很多的音调让人察觉到了她的心虚。
她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抛了回去,看着安冉的指尖微微颤抖。
“呵!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不过你这个大小姐当得也不容易,沾上了霍子言这块牛皮癣。”
安冉自嘲地笑了笑,抬头看着江故。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江故回来似乎长了点脑子。
霍子言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嘚瑟的感觉好像找到了什么其它靠山一般。
算了,她就提醒一下,听不听得懂看江故的命。
往常只要自己一说霍子言的坏话,江故都要跳脚,如今怎么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