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别喂喂喂的,老子不叫喂。”
“... ...大爷,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能醒?”
“再过个把时辰就醒了,只是点了昏睡穴。”
宋姝放下心,这人不滥杀无辜,倒也不算坏的彻底,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杀的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历?
“大爷——”
“别大爷大爷的,老子不叫大爷。”
“... ...”
宋姝生着一张樱桃嘴,平日里不爱吭声,其实性子好强,要是存心怄气,说出的话也能跟刀子似的,专往人心窝子里戳。
只是如今碰见这么个杀人如切菜的煞星,绿春的小命还没着落,她便只好忍气吞声。
“请问您贵姓?小女子该如何称呼?”
“咳,我琢磨着,这一路上还要过几个村镇,少不得人盘查问询,咳,你我便假扮对夫妻如何?”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宋姝瞬间炸毛,这不是想占人便宜?
“咳,你别误会。” 男人连连摆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并非孟浪之人,只是,只是我一个大男人同你们两个女子一起行走,遇到人不知该如何解释?何不如说,是我陪你回娘家探望父母——”
“那便不能说是兄妹?” 宋姝气的黑了脸,也顾不上害怕了,“正月里间,兄弟姐妹相帮着去探望亲戚老人的也很多,何必非要说是夫妻?”
“啧,小娘子你且别生气,咱俩拿着镜子照一照,你生的这样一副花容月貌,无论谁看见,也不能说你跟我这样的糙汉子是一个娘养出来的呀?”
宋姝冷哼,这人生得牛高马大满脸凶相,杀人都敢,却是一副面团脾气。
“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一个姑娘家... ...” 她咬住嘴唇,怎能跟个陌生男人互称夫妻,闹出去让外人知道,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只是这话却不好意思明说,她只能沉着脸表达不满。
男人指了指她的发髻,浓眉一皱,“你今日的装扮,可不是姑娘家。”
宋姝连忙伸手一摸发鬓,方才想起来为了出门方便,这两日都是妇人打扮。
她又羞又气,赌气梗着脖子道:“我不愿意!”
男人一斜眼,黑脸一沉,又是一副活脱脱鬼差模样,“我这不是与你商量!你吃了豹子胆,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宋姝气得心里念了半天的佛才平静下来,冷着脸说道:“大爷好大的威风!既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岂敢反对?”
男人见她松了口,往后一靠,两眼一眯,仅有的一条好腿抖了抖,“总之我不会与你真做夫妻,不过是为了路上方便照顾,口中喊两声娘子。你叫我两句夫君又不会少块肉,何必较真?”
宋姝一寻思,如今自己二人落在他手里,左右也是逃躲不开,不应承又有什么办法?
等到了城镇,人多密集,官兵捕快俱在,说不得就有机会把他甩开,或者等到了温塘,使人报信与大表哥知晓,他是在市井混的,身边之人三教九流俱全,必有法子相救,这才抛开不再生气。
只是心里到底不忿,赌气不肯看他,也不再与他说话,扭过身去一鞭子抽了黑驴一个趔趄,骂道:“你这黑头好会仗势欺人,别人赶你就走的利索,怎么偏不听我话?”
男人心里暗笑,搔了搔头顶,“喂,宋娘子,你唤我余大郎便是。咱们夫妻此行是从平山县到温塘县走亲,顺路贩卖些货物回去零卖。”
温塘富裕,平山贫瘠,经常有小货郎往来温塘,贩些新鲜时兴的货物回平山售卖,这厮看来是有做些准备的。
宋姝这么一想,就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