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货今日又洗头又穿新衣,细细回想貌似真是没干什么活,一直绕着绿春打转... ...
他忍了又忍,终是粗着嗓子吆喝起来,“不是有车夫?”
本就是连人带车一起雇的,价钱都讲好了,还用得着他赶车?
“车夫被他挤下来,跟在车后面走着。”
徐文睿... ...
老子拳头又痒痒了。
无法,他只好让阿乙抄起笤帚把里外清扫干净,自己会了余归舟去方婆婆家交割房钱租契。
宋姝当时交了半年房租,按理说未到期不能退房钱,但她另找了余归舟续租,剩余的房钱便由他退与宋家即可。
只是须得同方婆婆交代一声,三方当面改了租房契书。
搬家是个累心劳力的活,宋秀才却只需在家里坐着喝茶镇宅,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家搬走了。
他满心欢喜地捋着胡子,看着徐文睿忙碌的身影傻乐,从此对着他再也拿捏不起架子来。
其实在徐文睿心里,主要目的倒不是讨老岳丈的欢心,是不想让姝儿操劳辛苦。
更何况余归舟那小子看到是他代办契书挺失望的... ...嘿嘿嘿,这就够了。
诸事齐备,他把钥匙交于余归舟,便搀着宋秀才出了七弯巷,一同向桃花坡关口街赶去。
宋姝的车早已经到了关口街,果然见宋大姑和双喜嬷嬷在门口等着,地上放了些柴米、竹篮,身后还有一个衙役模样的人领着两个挑夫躲在屋檐下避太阳。
见她们到了,宋大姑忙叫绿春先开了门锁,然后带着衙役和挑夫绕到后巷,把自己带来的三大篮子糕饼、以及徐文睿买下的两担子肉食果蔬送到后院的厨房。
“春儿,我替你拿糕饼篮子。” 夏木简直像追着母羊的小羊羔,一道烟似的撵着去了。
宋姝提着裙摆跳下车,又伸手把弟弟抱下来,姐弟俩一起屈膝向宋大姑行礼。
“姑母,又累您在这等着。表兄呢?”
“不打紧,左右只隔着一道街,我几步就走过来。你大表兄先去衙门点个卯,二表兄要等午饭才能来了,最近学院里春试,说是功课有得忙。”
宋大姑满面笑容,转头从双喜嬷嬷手里拿过一小袋米,一小罐猪油,让宋锦宽一手拿着一样,“好孩子,今日头次进门,不能空手。”
宋锦宽眼睛瞪得溜圆,他手里提着两挂鞭炮不愿撒手,“姑母,这是什么意思?徐大哥买来许多炮仗,爹爹说等吉时到了叫我点火呢。”
宋大姑好笑,伸手拿过鞭炮,把米和油塞给他拿好,又捏他软软滑滑的小脸蛋。
“你爹爹疼你,不过细仃仃一点大的年纪,就买了三进宅院送你,可不是要你亲手点炮仗庆贺?”
她大哥是个软性子,一辈子无甚大本事,但心疼子女的心思是真没得说。
双喜嬷嬷提起地上的两捆干柴,笑说:“我的小爷,这里头有些讲究呢。吉日当天,男主人要先进宅,一手拿米一手拿油,寓意着衣食无忧。”
\您瞧,咱家姑太太还送了柴火,等老爷到家起灶做饭,您亲手燃起柴火之后,寓意是家里的日子红红火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