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没想到好不容易跟女儿出门一趟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是在京都一向负有盛名的护国寺。
她虽气愤至极却也不敢马虎,寺里的小僧人说要去请大夫来也被她给拒绝了,自家女儿看着伤得不轻,她怕被医术不精的大夫给耽误了。
林惜在寺内的厢房里替谢珺清梳洗包扎后便带着谢珺清回了谢府。
马车一到府门前林惜就吩咐小厮拿着谢家的牌子进宫,务必到太医院请朱太医过府。
而后她又在兰竹的帮助下小心地把谢珺清背下马车,一路背到谢珺清的风清院,将谢珺清安置在床上后才对跟着的兰竹说:“照顾好你家小姐,我去迎一迎朱太医。”
兰竹抹了一把眼泪应道:“是,夫人。”
林惜走后不久被谢珺清留在府内的另一个大丫鬟荷脆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她从兰竹嘴里知道前因后果后看着自家小姐那是啪啪地掉眼泪。
“好了,荷脆咱别哭了,好好照顾小姐,小姐会很快好起来的。”
“嗯,你说得对,要好好照顾小姐。”
荷脆擦干眼泪跟着兰竹一起,两个小丫鬟一个掖被角一个擦脸,都盼着自家小姐赶快好起来。
没一会林惜就领着朱太医到了谢珺清的房间。
“太医,劳烦您替我家小女看看,落水时怕是磕伤了头,救上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谢夫人莫要着急,我这就替谢姑娘诊脉。”
朱育濂喘了口气说道,这谢夫人一路走得飞快,还不停招呼他快点,他这一把老骨头都要累散架了。
“我先谢过太医了。”
“夫人不用客气。”
朱育濂手指搭上谢珺清盖着丝帕的手腕,一会便松了手。
“谢姑娘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落水受了凉加之伤了脑袋太过虚弱,一时半会才无法醒来。”
“我替谢姑娘开个补气益血的方子,好好将养着便可。”
林惜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她朝朱育濂道谢。
“多谢太医,那我家小女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少则两三日,多则上十天,谢姑娘身体康健,想来不久便能醒了,但到底是伤了脑袋,怕是醒来有遗留疾患的可能。”
林惜原本放下的心一听到最后一句话便又悬了起来。
“那如何是好,太医您可有法子?”
“并无对症的方子,不过先前我也遇见过此种情况的人,开过养神化淤的方子,那人用过后醒来与昏迷前一般无二,如果谢夫人愿意,我可替谢姑娘开一副,与补气益血的方子一同用,只是这效果我不敢保证,还请谢夫人勿怪。”
林惜闻言并不放心,可眼下也没其他法子,有总比没有好,她应道:“太医言重了,您有法子已是万幸,何谈怪罪,还请您替小女开方子,明日我让我家老爷亲自登门道谢。”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救死扶伤乃医者之责,我去替谢姑娘写方子。”
“好,多谢太医,我让人随您一道去。”
林惜说完,转头吩咐一旁的兰竹。
“兰竹,你带太医去前厅,备上纸笔。”
“是,夫人。”
兰竹带着朱育濂出了房间,林惜便坐在谢珺清的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脸便想起了太医的话,朝荷脆吩咐道:“荷脆,你家小姐受了凉,你去煮碗姜汤来先替她暖暖身子。”
“好的,夫人。”
荷脆应声离去,风清院内忙活了一阵,林惜好不容易喂完了姜汤,兰竹就送走朱太医拿着方子过来了,然后煎药,喂药,又是一顿忙活。
等林惜从风清院出来天都已经黑沉沉了,她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连用晚膳的心思都没有,但走到半路就碰上了从大理寺回来的谢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