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后谢珺清又怕玉佩磕了碰了,就想找个东西来装着。她走到妆奁前一眼就看见了上面放着的香包。
是新做的款式,绣工精湛,肯定是荷脆那丫头放的,这些就属她做的最好看。
谢珺清拿起香包,轻轻抖了一下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是冷梅香。
谢珺清这才想起来,因她喜欢梅花,荷脆每年都会做一些梅花香包给她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这个放玉佩倒是最合适不过。
谢珺清把香包打开,将玉佩放了进去,束紧后挂在了腰间,她贴身戴几日再让娘交给定北王妃。
她走回桌前,将青松玉佩和剩下的玉料也收起来,才吩咐人进来打扫。
许是了结了一桩心事,这一夜谢珺清睡得格外好。
神清气爽地起来,她心情不错,在屋内看书时便将腰间的玉佩拿在手上摩挲。
人暖玉,则温润。
她先替程敛暖暖。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谢珺清觉得差不多了就去找林惜,将梅树玉佩交给她,让她得空去定北王府一趟把福字玉给换回来。
林惜自然是愿意的,谢珺清这些日子在那捣鼓她是知道的,点灯熬油就为了这块玉佩,她不仅要去定北王府,她还得让定北王妃知道自家女儿的一番辛苦。
女儿如此诚心待他们,若是日后程敛欺负她定北王府也没脸偏帮。
谢珺清并不知道自家娘是这个想法,要是知道肯定得阻止,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欺负程敛。
……
风清院内,谢珺清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兰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将散落在一旁的针线绣布收拾好,又给谢珺清盖好被褥才退出了房间。
昨日小姐从夫人那回来后就起了兴致要绣荷包,说是怕世子爷给的玉佩磕坏了,要绣个荷包装着戴出去。
让她和荷脆找了要用的东西来,小姐就窝在房内刺绣,做完玉佩又绣荷包,这会却是累得睡着了。
兰竹将房门关上,一扭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程敛,她被吓了一跳,硬生生忍着没有大叫,虽然自家小姐与世子已经定亲,但还未成亲,世子出现在这里到底于小姐的名声有碍,她不能声张。
兰竹垂头轻声请安:“见过世子,我家小姐这会睡着了。”
程敛的声音也轻浅:“无妨,本世子等等便是。”
“那世子稍等,小姐醒了就会出来,奴婢先去外头守着。”
也没等程敛应兰竹就垂头离开了。
屋内的谢珺清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她睡眼惺忪,从软榻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一出门就撞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带着清浅的松香。
程敛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满怀,身体的动作快过脑子的思考,一瞬间就伸出手去护谢珺清,见她站稳后才放下。
谢珺清闻着松香就莫名觉得是程敛,借着对方的手臂站直,抬头一看果然是程敛。
不知是刚睡醒脑子有些迷糊还是没点灯夜色惑人的缘故,谢珺清第一反应就是把程敛拉进屋。
她这个反应一上来自己就这么做了。
她飞快伸手去拉程敛的手,拉住后就把他扯进了房间,然后“吱呀”一声把门关上,做完这些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被拉进屋的程敛不明所以,方才那个丫鬟走后他就一直在门外等谢珺清,听到屋内传来动静他才走到门前,可还没抬手敲门就有了方才的场景。
他被谢珺清拉过的左手垂在身侧,指腹间相碰,是和谢珺清拉他不一样的触感。
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
她的手很凉,比他的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