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梦不是反的。
她将程敛抱得更紧了些,温热的眼泪划过眼角。
“世子…梦不是反的。”
梦里的后来,是程敛为了谢家跪在大殿上求宋澈。
那样清傲如松的人,却跪在殿上恳求宋澈,他说:“谢大人刚正磊落,先帝在时也从未做过不仁之事,臣相信谢大人是冤枉的,恳请皇上明察。”
宋澈不言不语。
他便又道:“臣恳请皇上明察。”
求了不知多少遍,才换来宋澈的一句回应。
“既然世子如此坚持,那朕便给谢家一次机会,不过…朕近日为滁州山匪所扰,着实抽不出心力,世子可替朕除了匪患?”
“臣领旨,多谢皇上。”
“那便即日启程吧。”
……
谢珺清哭得不能自已,她才知道前世程敛为她和谢家做了那么多。
可笑的是,程敛离开京都,宋澈就迫不及待对谢家动了手,所谓机会不过是折磨人的手段。
他剿匪归京,风尘仆仆,满身血污,原以为能救得了谢家,却没想到只是换来了宋澈的一句:“朕已经给过谢家机会了,谢家女可都还活着,谢怀远也不算后继无人,他犯下如此大罪,朕不能饶他。”
好一句如此大罪。
泪水滴在程敛颈间,勾起一片颤栗。
程敛松开怀中人,从未见她哭得这么凶,可把他吓着了,他手足无措地擦去她脸上的泪,应道:“好好好,不是反的,清清,你别哭,别哭。”
泪眼婆娑的谢珺清却一下瞧见了他额角的伤,摸着他的头抽噎道:“世子…你的额头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是不是宋澈干的?”
前世宋澈就是这样折磨人。
每次见他,他身上都有伤,新伤叠旧伤,尤其是背上,似乎就没一处好的。
程敛还未来得及应声,她就骂道:“宋澈这个王八蛋。”
沾染了哭腔的嗓音浓重,格外愤懑,挂着泪水的脸颊因哭过而显得绯红。
她不哭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愤的声线。
“祝他这辈子孤独终老,事与愿违,倒一辈子霉。”
情绪有些激动,程敛怕她气着,忙解释道:“不是,清清,不是他。”
谢珺清毫不犹豫:“那他也活该。”
程敛笑了,低头亲了她一下,她呆了一瞬,问道:“伤还疼吗?”
程敛擦干净她脸上的泪,应道:“不疼了,但是要夫人亲手上药才能好。”
谢珺清故意道:“都不疼了,看来夫君这伤也没有多严重,不用上药,一会就好了。”
程敛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