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陈子奕的原因,导致他们丢了钱,他也不会说陈子奕的。
陈子奕是他的光,是他耗尽一生幸运而遇到的救赎。
硬生生的把他从一成不变的烂狗,改变成了现在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以前的他,哪会那么的在意一个人?
或许他起初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态,但,随着时间流逝,那几分逗弄慢慢的转变成了真诚、真挚。
可能他还是无法像陈子奕对他一样掏心掏肺,起码,他把陈子奕当成了重要的人,打心底承认陈子奕是他的朋友。
这,就足够了。
他会跟陈子奕好好的相依为命,面对生活中的大大小小的琐事……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拥有的时候总是不在意,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霍启深也不例外的。
他根本不知道,在未来的时间里,他恃宠而骄,把陈子奕对他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拼命的冷落陈子奕。
陈子奕天天以泪洗面,他却视而不见。
甚至觉得陈子奕的哭,让他心烦。
他,一步步疏远陈子奕,伤害着陈子奕脆弱的心灵。
以致后来,陈子奕得了严重的自闭症,自杀身亡……
他永远的失去了陈子奕。
失去的时候,他才想到两人之间的发生的点点滴滴的美好。
他想挽回,想忏悔,却已无济于事。
那个总是对他笑脸盈盈、惊艳了他整个青春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
去警察局前,霍启深想要观察一下地上的泥脚印,找点线索提供给警方,就先让陈子奕在门外等他。
陈子奕懵懵的走出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人。
——童装店店主。
她正在自己门前开门。
陈子奕萎靡的情绪有一瞬间的亢奋,他觉得店主姐姐应该有办法知道偷走他们钱的人。
于是,他飞一样的来到店主的身边。
“店主姐姐。”
店主收起钥匙,手搭在门把上准备进入,听见有人叫她,她连忙回头。
她看见一脸泪痕的陈子奕,站在她的身后。
她一愣,“子奕,你怎么哭了?启深那孩子欺负你了?”
平时两人都形影不离的,闹了矛盾不成?
“没,没有。”陈子奕面色苍白,挤出一抹笑容,“我是因为东西被偷了难过哭的。”
“东西被偷了?”店主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奕,贵不贵重?”
“很贵重。”
“我跟霍启深全部的钱都被偷走了。”
只给他留下一个空空的小布包。
店主倒吸一口气。
全部钱被偷走?!
这两孩子本身就没有钱,好不容易在她这里打了几个月的工,有了点存款,结果还被人偷了?
哪个王八羔子那么恶心人?
偷谁的不好,非要偷两个孩子的?
这不是把人家孩子往绝路上赶吗?!
陈子奕的心头被厚厚的一层阴霾遮掩,他强行镇定的询问道:“店主姐姐,他能随意进出我们的房间,是不是有备份钥匙?”
店主果断的摇头,“不可能有。”
“备份钥匙只有一份,被我贴身带着,不会有第二个人拥有。”
“那他怎么进我们的房间的……”
陈子奕失魂落魄的咬唇。
他百思不得其解,“我把钱藏得那么隐蔽,却还是被短时间找到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藏匿金钱的地点了?”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店主将陈子奕说的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考虑,“子奕,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偷钱的小偷在你们的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将你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而后用专业的手法进入房间进行偷窃?”
“你想想,最近有什么人进入过你们的房间。”
霍启深推门准备和陈子奕会合,门还没关上,他就听到了店主说的话。
他关好门,来到陈子奕身旁,替陈子奕回答了这个问题,“有一个。”
“前天来的。”
“是个修理马桶的师傅,大概四十多岁。”
店主眼睛一亮,“只有他一个?那不出意外的话,偷窃的小偷就是他了。”
霍启深皱眉,“可他全程只待在卫生间里修马桶,哪也没去。”
“而我们藏钱的地方,是卧室的床的底下。”
“这……”
店主也不确定了。
钱不可能无缘无故飞走的,肯定是有人暗中作祟。
只是这个人,太狡猾了,一点作案痕迹都不给他们留下。
“现场有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她问。
“有。”陈子奕比划了下,“地板上有脚印,湿漉漉的,还粘了不少泥土。”
“带我去看看。”
“兴许我能发现什么。”
店主直觉脚印是个突破口。
“好。”陈子奕垂眸点头。
店主姐姐在这生活的时间久,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什么东西。
说实话,比起警察局,陈子奕更愿意信任店主姐姐。
前年,他父母还没有逝世时,曾经因为某个对头恶意举报进了警察局,没犯法却被拘留了好多天。
那几天刚好天气不好,天天狂风暴雨。
他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房子里,蒙着被子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他没敢去学校,啃着家里的面包,在家里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