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家。”季只言出声，“胃还在不舒服吗？”

他的语调很平缓，紧张的情绪全都抑在了内心深处。

何茗湫眼里的茫然退却了些，眼睛偏圆，眼睫毛垂落的时候，像只精美的小玩偶，他绯色的唇张了又合。

“嗯，不舒服。”

短短几个字，没有亲近意味，也没有疏离意味。

季只言想确认小画家还记不记得他，但又担心小画家的胃。

他先去倒了杯热水，决定先把小画家的胃照顾好。

“小画家，吃点药。”

“吃药胃就能舒服了。”

季只言修长分明的手勾出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药物。

何茗湫圆润润的眼睛转了转，“这些，全都要吃？”

季只言：“……”

忘了自己是医生了，根本不需要买这么多的胃药。

真是关心则乱。

季只言暗笑自己蠢。

他在一堆药品里找到需要的，掰开胶囊，喂到何茗湫的嘴边，“不用全吃，吃这两颗胶囊就能好了。”

季只言明显看到小画家松了口气。

他不由得轻笑两声，傻乎乎的。

何茗湫伸出舌头，卷住季只言手里的胶囊，舌尖似乎与季只言的指腹来了个亲密接触。

季只言的笑直接愣在了脸上。

眸光沉沉的看了眼小画家的嘴，季只言突然想把自己代入到那两颗胶囊里。

心头躁动，季只言一脸风平浪静的给小画家递了热水。

一杯水不多，何茗湫全喝了。

他把杯子还给季只言，季只言握住杯子，手指轻摁住了他的手指。

何茗湫傻傻的“嗯？”了声。

季只言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小画家，我是谁？”

何茗湫轻喃，“季只言。”

季只言紧绷的身体一松。

小画家还记得他。

小画家眼底的茫然，应该是睡懵后的神态。

季只言心中大定，他又去倒了杯热水，放在小画家的床头。

刚坐到小画家的床边，小画家黑眸扫了过来，“你是怕我忘了你吗？”

季只言没藏着自己的想法，“是。”

他开玩笑道：“怕你把我忘了，以为我是入室劫色的坏人。”

何茗湫缩进被子里，露出半颗黑乎乎的头，“不用怕……我不会忘了你的，我写了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