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不恼，只是冰冷的凝视她。

片刻阴森森的勾唇。

“他接近我，跟我做朋友，到头来是为了吃掉我，这么恶心的魔，就不该存在。”

“你别放屁，小湫才不是这样的！”小葵见不得别人诋毁小湫，虽然小湫死了五年了。

但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她的朋友。

小湫是对她的最好最好的人了。

“你知道小湫有多温柔吗？哪怕自己受伤，也要救人的魔，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个肮脏不堪的模样？！”

小葵拿出一枚水晶球。

“你知道吗？小湫到死都在想着别人，到死都在为一个叫做宋暮的人类送机遇。”

“他那么好，才不是坏魔。”

宋暮浑身沸腾的血液蓦然一冷。

“你说什么？他死前，给我留了机遇？”

小葵：“……你就是宋暮？”

她眼睛一凌，“那你就更可恶了，你现在能这么成功，全是小湫给你带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的恩人？”

宋暮深呼吸，他顾不得反驳，颤声道：“你的水晶球能看到什么？能看到过去是吗？”

小葵点点头，“我能力不够，只能通过朋友关系，看到他死前的最后一点时间。”

“你想看？”

小葵把水晶球递给宋暮。

她讨厌宋暮的诋毁，但是她又想证明小湫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于是，她把小湫死前最后一幕，给宋暮展开了。

宋暮看完水晶球的画面，良久失神。

他崩溃大哭。

原来，原来五年的恨，都基于一个不存在的谎言。

他的小湫，从来就没有吃了他的想法。

他的小湫，身份被暴露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铺路。

哈哈哈，而他做了什么呢？

他恨了死去的他五年，杀了好多好多与他相像的人。

他宋暮，真是罪孽深重。

他宋暮，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宋暮又哭又笑，全然没有高高在上的矜贵与得体。

……

梦醒了。

梦停留在宋暮疯癫的那一幕。

身残的宋暮醒来，心痛的几近窒息。

什么梦啊，那是他跟小湫的前世。

小湫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恨了小湫五年……

而这一世，他们的一切，都被他宋暮毁的彻底。

小湫没有过上一天舒服的日子，只有无尽的屈辱和折磨……

他的小湫，他的小湫好惨啊。

宋暮痛不欲生，内心咆哮，“小湫，再有下一世，一定不要遇到这么糟糕的我了。”

“我配不上你，从一开始就配不上。”

“无论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我都罪孽深重，下地狱都不为过。”

“小湫……”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