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敢深夜一人留在解剖室,有一次还赶上停电,就这样她都没怕过。
老郎中抽了抽嘴角又问:“如果让你和老头子学医术,你愿不愿意?”
“愿意!”
齐妙犹豫一秒都是对老郎中的不尊重,她回得很爽快。
有了学医的由头,以后她可以出面诊治。
对于转行在整形界摸爬滚打混得风生水起的齐妙来说,老郎中缝合的技术太烂,毫无美感可言,后期很大可能留下疤痕。
“哦?”
老郎中更有兴趣了。
“老先生,我想学医术,行医问药救死扶伤,还可照顾家人。”
齐妙说出了真心话,主要是为家人,哪怕亲情终究会成为羁绊,至少她很幸福。
老郎中摆摆手道:“学医是大事,况且你这个年岁启蒙还是有些晚了,先回去与家人商议吧。”
在医馆停留小半个时辰,天已经黑了。
沈韵安带着齐妙回家,却不想沈松和林氏齐齐地在门口张望。
齐妙自觉挡在沈韵安身前,欢快地打招呼:“爹娘,我和表哥回来了。”
看到兄妹俩归来,林氏松一口气。
她上前迎出来,拍了拍胸口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下晌,白家派下人送一马车的年礼,一个劲儿地表达歉意。
林氏听了个云里雾里,只知道沈韵安受伤了。
这一下午,林氏无心做饭,强忍着炖只鸡。她早早地和沈松出门接人,夫妻俩在镇上连续绕两圈,扑了个空。
“娘,您都知道了?”
齐妙察言观色,又看到小院中堆放的东西,当即明了,感叹白家行动快。
“原本我还想着韵安不回来,我不好擅自做主,现在一看,白家是什么玩意,自家的下人都约束不了?”
林氏咬牙切齿,恨不得去找白家理论。
被家人关心,沈韵安心里很暖,他轻微勾了勾唇道:“舅娘,白家礼收下吧,就当是封口费。”
今日发生之事,值这个价。
如果沈韵安不收,白家也会千方百计地掰扯。
一行人进入偏厅,沈松终于有说话的机会:“韵安,你伤势如何?”
“缝了几针,是小伤。”
沈韵安不喜诉苦,轻描淡写。
只可惜,齐妙不给他这个机会。
有家人爱护,受委屈当然要说出来啊!
前世,有什么苦齐妙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她了解这种难处。
沈韵安的内心,其实很压抑。
“爹,表哥是为我挡刀子,流血了,必须好好补补。”
沈韵安不提,齐妙不能不记着,她站起身对沈松和林氏行礼,显得非常正式,“爹,娘,我想要学医术。”
难得有机会送上门,齐妙不会错过,她非常坚定。
沈松和林氏对视一眼,彼此都很诧异。
沈韵安帮着解释道:“是镇上的廖郎中,说妙儿是个好苗子,有心收做徒弟……”
沈松还不等林氏发言,几乎不假思索地道:“此事妙儿自己做主。”
有先生主动教授,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何况廖郎中医术高明,性子古怪。
从前有郎中想来拜师,都被大扫把打出门去。
廖郎中说齐妙有天分,那一准儿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