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吓得一缩,迅速掏出匕首,条件反射地挣扎。
身后的人没有伤害他的动作,反而把她搂抱得更紧。
咸猪手?
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齐妙微微定神,鼻间飘着熟悉的薄荷香。
是沈韵安,他怎么来了?
齐妙侧过头,只见沈韵安一身黑衣,戴着黑面罩,周身气势凌厉。
她刚一张口,沈韵安以为她要说话,伸出两根手指又要来堵她的唇。
齐妙立刻摇头,指了指假山前。
这种场合,她当然不会发出响动!
为力证自己不傻,齐妙以手掩口,另一手比划了两下。
沈韵安双目幽深,手指并未缩回,而是抓住她的手。
齐妙眼睁睁地看着手心被他翻开,沈韵安在她手心上,放了一颗松子糖。
冰凉的触感混合着痒麻之意,齐妙微怔,松子糖是她做的,她认得。
眼下二人不能过多交流,沈韵安以这样的形式相认。
齐妙毫不犹豫吃下松子糖,却察觉沈韵安又抓住她的手。
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齐妙屏住呼吸细细感觉,他在她掌心写字:“别出声,不要怕。”
齐妙重重点头,随后二人紧靠在一处,向前张望。
假山前,两个人正在小声交谈。
“要加多少?五万两?”
对方的声音明显表示出不满,大越人果然狡猾,坐地起价。
另一人道:“并非咱们坐地起价,白将军已死,城北大营混乱,正是你家主子攻打边城的时机,咱们把铁器卖给你家主子,注定无法及时为城北大营的将士更换刀剑,对你家主子而言,岂不是双重助力?”
干这一票,通敌叛国掉脑袋的大罪。
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银子来支撑,谁愿意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矿山里,都是他们的兄弟。
为确保万无一失,每个人均摊封口费。
蛮子显然被说服,答应再给五万两:“只要你们按时把铁器通过密道运送过去,成交!”
矿山一方不急不缓地道:“我觉得你家主子要考虑,不是五万两,是五十万两。”
蛮子一听当即跳脚:“什么,五十万两?”
开什么玩笑,五十万两啊!
铁器总共才二十万两,抢劫都没这么明目张胆的。
“对比一个边城来说,五十万两算什么?”
矿山一方分外笃定,面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要知道一旦你家主子占领边城,必定会烧杀抢掠,屠杀城中百姓,抢来的银子都不会少于这个数。”
“占领边城,打通北地的关卡,再占领其余几城不是问题。”
大越土地肥沃,总比蛮族苦寒之地强得多。
几百年来,蛮子都在眼馋大越这块肥肉。
听到矿山的人画大饼,蛮子迟疑了,对他而言太过心动。
反正损失的银子,早晚会在大越这边找补回来。
二人凑在一处,解开随身携带的酒壶碰杯。
齐妙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恨不得冲出去砍掉两个狗贼的脑袋。
尤其矿山的人,为一己私利当卖国贼,罪不可赦!
今日若不是进入到内部,她还不知道已经腐朽成这样了。
沈韵安面色如常,安抚地拍了拍齐妙的肩头。
他等矿山与蛮子勾结,等很久了。
只有在这个节骨眼,才可一网打尽。